春紅落!
但當初不也是李沉蘭自己沒辦法麼,如果在沒有打開心結的情況下見尹忱,隻怕自己要與他甩臉子不說,他也會動怒。
“誒呀,煩死了!”
李沉蘭感覺自己簡直就是畫了個圈,自己困自己不說,還把尹忱越推越遠。
若不是當前陣子又問了問白絕,才知她當時也都是猜測。隻怕李沉蘭現在還慪在裡麵,死活出不來呢。
正心煩著外頭收秋進來傳話,說是良妃帶著和安公主過來了。
因著辭歲宴,良妃帶著和安會回宮住上一陣子,李沉蘭倒也不意外。左右離著歇息還有好一段時間,她們過來也好正愁沒法子打發呢。
“蘭娘娘!”
和安向來是人未來聲先到,人剛到門口就扯著嗓子喊李沉蘭。
“給姐姐請安。”
和安不顧著禮數李沉蘭總要顧著,瞧著良妃進來忙起身行了個禮。
“妹妹這麼客氣做什麼,和安是一早就要鬨著來尋你。原本宴會上就想著找你玩,不曾想成王妃倒先一步找你了。”
李沉蘭笑著應下而後領著和安坐到軟座上,又忙吩咐收秋端些和安喜歡的點心進來。
“我倒也沒想到成王妃會來與我說話,畢竟當初多多少少有過矛盾。不過我今兒瞧著她對成王的態度,倒是真心相付了?”
哈寶音如此癡心成王確實是眾人沒想到的,更何況李沉蘭才入宮不過一年,哪裡了解尹詮呢。
良妃看著和安邊吃著點心邊在哪玩著布偶,忙叫她彆弄臟了玩具。
“這可是你蘭娘娘給肚裡寶寶的,你彆弄壞了。”
“無妨的,和安若是喜歡就拿去好了,左不過是再做一個的事。”
“你倒是手巧。”
良妃笑道而後眼神落到李沉蘭的肚子上,眼神中不知道透露出些什麼。
“你這孩子……當時真是把我嚇死了。”
良妃說的是那日李沉蘭駕馬車找尹忱的事,彆說是良妃了就是現在李沉蘭想起來不禁都有些後怕。
“當時確實是莽撞了,說來也是因為那消息一說便極這護孩子。好在孩子是個堅強懂事的,還能好好住在裡麵。”
李沉蘭邊說著手就扶到了肚子上,如今胎動越發明顯了,尤其是當自己心情不錯的時候,孩子就像是感應到一般會互動一番。
瞧見李沉蘭柔和慈愛的眼神,良妃目光也是一柔,到底都是做母親的人了,誰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呢。
“也怪我教導和安不穩,這才讓她張嘴就來沒個顧忌。”良妃自責道。
“姐姐哪裡的話,所謂童言無忌更何況和安還是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李沉蘭也沒多想,瞧著和安吃完了塊糕點就輕聲喚她過來替她擦乾淨手。
“蘭娘娘在說啥呢?”
和安一臉天真的望著李沉蘭,但方才她離著兩人也近,想來應是聽到些的。
對待孩子李沉蘭心裡有自己的方式,都是將他們當做小大人看的,所以和安問起來她也沒避開,直接告訴了和安。
那曾想和安聽完後突然委屈起來,把手上的娃娃往李沉蘭身上一方,噘著嘴才為自己打抱不平。
“蘭娘娘錯怪和安了,那事是姑姑讓和安說,和安才……”
和安話說一半,一旁的良妃卻突然出言打斷了她,而後也不等李沉蘭開口再問就借口說身子不適,拉著和安匆匆離開。
然而李沉蘭不是聾子,和安方才的話什麼意思她自然清楚。這宮裡孩子的姑姑就隻有長公主一人,可長公主為何要借和安的嘴告訴自己?
心裡想不明白,李沉蘭從袖中掏出了那枚骨笛。
再說聽竹宮裡,內務府接到旨意後緊趕著就把東偏殿給收拾了出來。
此刻那嫿美人已經住了進去正在換宮裝,左右尹忱今晚肯定不會翻牌子,嫿美人便想著先去給王紜兒請個安。
這人剛走近主殿就聽見裡麵的人正在說話,側耳細聽才發現是王紜兒和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嫿美人倒是沒有聽人牆角的癖好,隻是聲音可不是你不想聽就聽不到的。
一問一答間就聽那兩人似乎提到了什麼蘭昭儀,什麼孩子。
嫿美人不是傻子,隻是這麼兩個人物就能知道王紜兒打的什麼主意。臨入宮前她是通過聯絡人大致了解過後宮情況的,如今聽了這話心下不由大驚。
說來也是忍不住自道倒黴,怎麼自己一上來就給聽到重點了。
因著擔心王紜兒發現,嫿美人索性也不上前請安了,直接轉身往回走。卻不了屋內的翠月恰好出來,這一下子剛好瞧見她回自己屋裡。
待曹嬤嬤走後翠忙回屋湊到王紜兒耳邊細細說了幾句,王紜兒聽完手忍不住收緊。
“當真?”
“奴婢親眼看見的,外頭院子就那麼大她還能去哪,隻怕剛才的話都聽到了。”
“賤人,才剛入宮就想著聽牆根了。”
“主兒,咱們怎麼辦?”
王紜兒看了眼翠月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勁,“左右這兩日皇上估計都要陪著皇後,不如就在她沒受寵之前了解了她。”
“主兒,到底是條人命不說皇上那,就是太後那隻怕都不好說啊。”
更何況嫿美人是在聽竹宮出的事,皇上查起來肯定是得先問責王紜兒的。
左思右想後,王紜兒總算是放棄了動手的想?法。
“罷了,既然先不能動她你把翠潤派過去伺候她,看著她老實點。”
“是。”
再說長樂宮裡,皇後照舊一早備好了晚膳,到底在宴上也吃不了幾口好的,人總要回來晚膳時多用些。
門外宮人匆匆進來說是尹忱已經到門口了,皇後起身上前規規矩矩的行禮,卻不想尹忱直接繞過了自己坐到了寢殿裡。
“皇上這是怎麼了?”
見尹忱不對勁皇後忙看向一旁陪著的侯忠,侯忠收到了忙跪身告罪。
“皇後娘娘恕罪,皇上今兒……下了宴後回去不知為何又喝了不少酒,這會晚過來還是奴才再三催促才來的……”
皇後聞言看了眼屋裡,示意夕顏撤了晚膳又囑咐好給尹忱熬上醒酒湯,這才隻身入了寢殿。
屋內,尹忱早已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根本沒察覺皇後進來。
“皇上,皇上……”
皇後坐過去輕聲喚著又搖了搖,見尹忱還是沒醒來的意思,隻能接過宮人遞來的熱水,親自替尹忱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