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回應,而是摔了一袋子銀子在他們麵前,冷聲提醒。
“好好做事,把嘴巴管嚴一點自然不會虧了你們。”
宮外一個最不起眼的小酒店的包廂裡,李允山坐在那裡已經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路上堵塞,讓太尉大人久等了。”
一個女人邊說著就推開門進了來,倒是也不與李允山客氣,直直的就坐到了她對麵。
“怎麼,你就是上家?”李允山這話半信半疑,畢竟這女人她從沒見過。
“怎麼,不像麼?”
那女人嬌笑一聲,給自己斟滿酒而後一飲而儘,倒是個極豪邁的性子。
“倒是沒想到,上家是個女人。”
那女人嗬嗬一笑麵上倒是沒有一絲惱怒,而後又是一杯下肚。
“早就聽聞太尉大人重男輕女,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
“本官何時重男輕女了?”
“據我所知,太尉的大女兒李明錦,那是打小就被宮規訓練的。後麵李明錦死了,太尉就找了個和那女人一模一樣的李沉蘭入宮。縱使李沉蘭把您唯一的女兒殺了,您也沒有怪她的意思。”
說到此,那女人抬眼看著李允山,眼神像是能把人看透一般,犀利得很。
“太尉說說,若不是不重視女兒,又如何不為李明月報仇呢?”
李允山沒說話,他不動李沉蘭自然是為著大計。可眼前這個女人他不認識不了解,自然不會輕易的把心思說出來。
見李允山不說話,那女人卻是不急反倒開口替李允山說了起來。
“因為太尉有著計劃,當年推了董氏出去定罪,為著八皇子生生存活了下來。如今您布局了這麼久,怎麼?難道不是為他平反的?”
李允山身子一僵,眼中探詢的味道更濃。
“你到底是誰?”
當年的事,她清楚的有些過分了。
那女人卻是沒回答,“我自然是您的上家了,太尉答應好的,可現在一直壓著自己的人不給我們,莫不是要自己單乾?”
自然不會,說實在的若是他李允山單乾隻怕還要籌劃十幾年都未必成功,可他們找過來了,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知道你擔心,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是成王的人,自然有把握給你保障。”
“成王?”李允山自然猜到了尹詮,但是他沒想到今天對方就這麼直接說了出來。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就是上家了?”
女人笑了一下,話也說的明白。她是上家,但隻是上家的左膀右臂,絕不是上家本身。
“不見成王,我不能交人。”
“太尉大人不會以為,我們真的缺你這點人吧?”
“你什麼意思?”
李允山算過,尹詮的人最多不過十萬,就算是加上全部暗衛撐死不過十二萬。他自己手上雖說不多,但都滲入了皇宮各部,這不正是尹詮此刻最缺的麼?
“跟您說白了,王爺不缺人也不缺糧草。叫上您,說起來是念著當年一起為八皇子辦事的情分在。若是您不加入,我們的計劃完全不影響,倒是你……要麼致死一搏,或是收網,一切白費!”
“你!”
“太尉大人好好想想吧,若是王爺真缺人這次就自己來了,何必隻叫我一個小嘍囉來呢?”
李允山沒說話,眉頭鎖的很緊,也不知是在想著什麼。
“時間不多了,給太尉三天的時間,若是三天後還接不到您的人,就算了。”
女人說完,將一張紙遞在李允山麵前,而後沒有一絲的猶豫抬腳離開了屋子。
李允山看著那紙,是交兵的地址。
女人匆匆上了車後,痛快的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此刻這女人,不是尹璟雅又能是誰。
“公主,咱們這麼說這麼沒問題麼?”
鉤月還有點後怕,萬一把李允山逼急了,真就一個兵不給了怎麼辦。
“尹詮和他以前都在老八那待過,他信的過尹詮。”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尹詮頭上。一來是為了讓李允山放鬆警惕,早些交兵。二來,若是哪天東窗事發,除了尹詮和哈柯耶,沒人知道是自己在背後搗鼓著一切。
更何況若是他二人反口咬自己,她也有的說。
“去給嫿嬪通信,給尹詮發信號。”
一切,要開始了。
這日一早,侯忠就領著一眾人到了永福宮,說是尹忱給李沉蘭賜了塊匾。
“皇上給娘娘親手寫的,說來大齊這麼多年還沒哪個主子有這份榮耀呢。”
不就賜個字麼,能有多大的厲害?
李沉蘭想著,也就上前將紅布揭開。
“儷蘭殿”三字就這麼顯現在眾人視線裡。
“皇上說了,這永福宮寓意也好,隻是到底沒有皇上對娘娘的心意在。所以特賜了這門匾,以後這兒就是儷蘭殿了!”
“皇後娘娘,這儷字是指夫妻伉儷情深,那是皇後娘娘才能用的呀。這皇上賜這字給她,她哪能擔得起啊。”
“就是啊,瞧這今兒早上還稱病不來,實在目無尊卑。”
“恪嬪這話真是有趣兒,“儷”字是皇上禦賜下來的,皇上既賜了,她便擔得起。聽你的意思,是不滿皇上的旨意了?”
“你!”
“好了!”
皇後被幾個嬪妃吵吵地有些頭疼。
“無論是什麼字,隻要皇上說它好,哪就是將這字賜於蘭妃為封號你們又能如何?”
可不就是這個理兒,這旨意下都下了,這些女?人除了嚼舌根子還能做什麼?
“至於蘭妃今天為何沒來,那是盛平身子又病了。今兒一早就來了,現在在裡屋照顧著呢。”
因著事關盛平,眾人也知道這是皇後的命脈,自然就訕訕了閉嘴。
又坐了一會,眾人正欲跪安卻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亂了陣腳,宮婢跑進來說盛平突然病重,開始咯血了!
“怎麼會這樣!”
“奴婢也不知道,蘭妃娘娘都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