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蘭疑惑著看向湘妃,卻見她用著自己最熟悉不過的眼神看著自己。李沉蘭知道這個眼神意味著什麼,她在告訴自己“你放心”。也就這麼一個簡單的眼神讓李沉蘭一瞬間就有了更足的信心,心下幾乎下一秒就鬆了口氣緩緩靠在椅背上。
“你不是不知道哈柯耶在哪裡,而是不敢說。”湘妃說完側過頭看向尹忱解釋道:“皇上,方才爭吵之間臣妾就讓自己的宮女悄聲去了臣妾疑惑隻地。這果然沒一會就帶了人過來,更可笑的是事情的答案還真是同臣妾猜想的一樣。”
話音剛落湘妃就抬手拍了兩下,這應聲而來的就是被趙家暗衛壓著上來的陸欣和哈柯耶。
“這事還得說是蘭貴妃聰明,今兒白天的時候同本宮說起來說是安貴人這幾日常去西偏宮晃悠。本宮當時就在想啊,這若是東邊也就罷了怎麼說還有禦湖在那,可偏西的地方幾乎都沒什麼地方能去的。
而上次侯公公來儷蘭殿搜查貴妃就奇怪這其中的幾個宮人幾乎是找著貴重的擺設砸,為首的就是這個小文子,這倒也不是什麼新奇事查出來左不過就是安貴人的意思。隻是在搜宮之前,貴妃就給本宮看了一個東西。”
琴音上前把湘妃口中的東西呈上來,那是一遝子的字體臨摹。一張疊著一張,一張的字比一張的更像李沉蘭的字跡。
這東西還是李沉蘭一開始查到那個帶字的帕子時準備的,為的就是怕遇上今日的情形。
“隻是當時讓我們不明白的是,安貴人如何能與南蠻王子有了聯係。這不還是貴妃給提到了才給點醒了本宮,原來陸嬪在文軒苑不好好禁足勾搭了南蠻王子不說還與安貴人裡應外合陷害貴妃,陸氏你們真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話說到這份上再聽不懂的可就是傻子了,湘妃身後有趙家暗衛的事一直不算秘密。如今趙家人壓著陸欣與哈柯耶就這麼大喇喇的站在屋子中央,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樣。尤其是尹忱,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告訴被戴了綠帽子,對於一個帝王而言何其恥辱。
尹忱的臉已經黑的快跟墨汁一樣了,氣氛一度降到了冰點。李沉蘭偏頭瞧著尹忱,心下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陸欣跪在哪裡哭的委屈,非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安貴人一個人的主意,隻是她低估了哈柯耶對尹忱的憤恨。就在她那在那楚楚可憐哭喊清白之時,哈柯耶直接上前撕開了她的衣裳。
頃刻間,陸欣的身子就這麼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便是眾人想看不敢看的如今也什麼都看到了,原本白嫩凝脂的肌膚此刻上麵全是稀稀落落似梅花一般的吻痕。看得出哈柯耶每次的暴躁,陸欣身上多少都是手指用狠勁留下的青紫色。
屋內陸欣尖叫著摸索著被撕的不成形的衣服碎塊,掩耳盜鈴般的遮住身子的要害,嘴上的願望也不喊了,直在那抱著自己哭的喘不上氣。畢竟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如今已是板上釘釘了。
“尹忱,你殺我父王滅我族人,我不過就是睡了你的女人罷了,如今想來真是虧的很!”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當時自己還與陸欣躺在床上不成想湘妃的人就如死侍一般衝了進來。想來湘妃也是下了死命令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些暗衛一個個都是下的死手,在那小屋裡原本就不易施展手腳,加之一旁還有陸欣不斷的拉扯自己,這才讓哈柯耶沒來的及逃出來。
“來人,將哈柯耶拉入死牢明日午時處斬。安貴人貶為庶人打入冷宮,廢陸氏為庶人壓入冷宮,誅拿陸氏九族,抄之!”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局勢就已翻了天。
尹忱下了令後再沒多說什麼就出了儷蘭殿,眾人也自知無趣匆匆回了自己宮裡。屋內仿佛還回蕩著陸欣的尖叫和安貴人的哭喊,小文子跪在地上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結局,趁著李沉蘭不至於起身就要撞柱子自儘。可沒想啥湘妃的人眼疾手快,生生給攔了下來。
“姐姐攔他做什麼?”
“我原本還在思考這個小太監的身份,一直不明白為何哈柯耶偏偏選中了他。今日瞧見了哈柯耶總算是明白了,這小文子隻怕是個南蠻人。”
被湘妃這麼一說李沉蘭總算起身近距離觀察起小文子的麵容,這一細看果然發現了不同。
南蠻人大多高鼻梁眼窩深邃,顯得整張臉都比中原人更為立體。而小文子的麵孔也有這樣的特點,隻是不太明顯罷了。
“事情成了這樣你與其死了不如說個明白,待你死後本宮也好發發善心將你的屍骨送回你的家鄉。”
“南蠻已無,何以為家!”
倒是個有骨氣的,李沉蘭心想。左右這小文子就是不說她們也有辦法去查,湘妃也沒那麼多時間同他僵著。因此就讓暗衛將人送去了養心殿,隻說是南蠻的奸細。
“這次的事真的要多些姐姐了,若不是姐姐心細如發隻怕妹妹有口也難辨了。”
“你不也有功勞,這事要怪就怪他們太過於急於求成反倒讓我們抓住了尾巴。說來此事一出我方才瞧著皇上的臉色,隻怕你日後日子不好過。”
李沉蘭又哪裡不知道,更何況今日的事雖是把自己摘清了,可卻當眾落了尹忱這麼大的麵子。
“無妨的,我現在這麼過不也挺好的麼。”
“沉蘭,你心裡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這幾個月你要麼疏遠皇上,要麼兩人一遇上就吵架。我知道你介意這張麵容,可有時候我們要能屈能伸。若是這張臉真的能給你帶來較好的日子,何不好好利用呢?”
“而後呢?依著姐姐的意思往後我就要代替仁思皇後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