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情況,皇上就讓娘娘住幾天過幾天就能回儷蘭殿了。”
收秋與藏冬的口供難得的一致,不用想也是尹忱提前吩咐好了的。李沉蘭才不會就此罷休,擺明了不告訴她實情就不好好吃飯的態度,收秋也是沒了辦法這才老老實實的把外麵的情況全盤托出。
“陳光直接死了?”
李沉蘭心下一驚,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自己出不出去倒是無所謂隻是鬨出人命隻怕對於尹忱而言,彆說是損失更是將他夾在兩者中間。
“皇上已經出麵平息了,再說我們進來的時候湘妃娘娘已經派人出宮平息宮外的閒言碎語了,娘娘放心就是。”
收秋話雖然這麼說可到底讓李沉蘭沒了心情,也不知道外麵到底什麼情況。對於自己而言,湘妃遠不用如此拚命終究一切是不值得的。
隻是李沉蘭的想法湘妃哪裡知道,打從牢裡出來她就拍了人出宮將為首的幾個散布謠言的人控製起來,而後儘量製造李沉蘭彆的一些正麵的消息從而分散群眾的注意力。隻是效果寥寥甚微,畢竟一國貴妃刺殺皇帝之事太過震撼,就算是當飯後閒談也夠他們談論上一年。
“怎麼會這樣?”
“奴婢也不清楚,我們的人已經將為首的一個造謠的控製住了隻是事情好像愈演愈烈起來,現在宮外的人都說蘭貴妃是禍國妖妃。在這麼下去,眾民請旨賜死貴妃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
湘妃握著衣袖的手越發收緊,她一味的想保住李沉蘭可事情好像越發的不受控製。這些話一開始就是從那些大臣嘴裡出來的,不出意外的話隻怕就是放出宮的那些人先行散播的。
“為首的那幾個大臣家裡至少都有一個女兒,原本翻過年就到了選秀的時候了隻是前有太後離世皇上還在孝期,後有仁思皇後薨世皇上便沒了選秀的心思,這些人等不住下一個三年才愈發激進的。”
“為首赴死的那個叫陳光的呢,他的消息壓住了沒有?”
琴音擦了擦汗訕訕道:“娘娘,這事根本就壓不住,現在陳大人的遺體已經送到陳根府了弄不好馬上陳家人就會鬨起來。”
湘妃氣的恨不得將殿裡的東西砸個稀碎,隻是這樣做也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去李沉蘭彆說是出來了隻怕過不了幾人就要被全民喊打了。
“皇上呢?現在養心殿什麼情況?”
“皇上……隻怕也沒有主意,一開始的那些說辭大臣們根本不買賬,現在養心殿一直關著門。不過皇上把收秋她們派去牢裡照顧貴妃了……貴妃昨夜裡傳話說是要見皇上,隻是皇上一直沒有要去的意思。”
一切就像是一盤死棋,無論怎麼動動哪方棋子李沉蘭都是一個死字。
養心殿內,尹忱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什麼。出宮的人手腳也是快,趕著就把李沉蘭喜歡的果子送來了,出於好奇尹忱拿起一個嘗了嘗,那味道酸甜中卻又帶了點澀味倒是新奇的很,說來也是符合當下的情景。
“貴妃還好麼?”
“娘娘昨晚也是一晚沒睡,今兒早上收秋姑娘送去的早膳娘娘也是隻用了幾口就沒動了。皇上,今兒早上娘娘又說想要見您。”
尹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這已經是李沉蘭第二次傳了話來了,尹忱不想見不是因為不想,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李沉蘭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他知道宋家二老的事一直在她的心中是一種芥蒂,這一刀的傷尹忱自當是還給李沉蘭了。隻是外麵的這些事還沒有處理好,見了她接出來也隻會讓她倍受傷害罷了。
“皇上,真的不去見見娘娘麼?”
尹忱看著手上咬了一半的果子心裡發苦,最後還是鬆了口決定去牢裡見見李沉蘭,臨行前還特意讓侯忠備了好些李沉蘭喜歡吃的帶過去,生怕她在牢裡受了委屈。
第一眼看去李沉蘭正在睡著,想來一夜沒睡也是倦的厲害,尹忱向來喜歡看李沉蘭睡覺,毫無防備的溫柔模樣總像是有著一根羽毛在輕輕撓著自己內心最柔軟的一處。
“貴妃今早膳沒用多少?”
“是,貴妃心情不好就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這牢裡終究比外頭冷些,貴妃昨晚一晚上也沒睡。”
聽著收秋的稟報尹忱的眉頭鎖的厲害,想著給她的手掖到被子裡卻無意間瞧見李沉蘭左手腕處的紅血絲。
“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問了娘娘不肯說,今早上一來就瞧見已經有了……”
收秋的話一說尹忱就明白過來了,眼神中滿是心疼的看著沉睡的李沉蘭心裡越發不是滋味。隻是這世間更多的不是彌補,而是想彌補卻根本彌補不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動靜吵到了李沉蘭,如蝶翼的睫毛顫了顫本能的擋住了外麵滲進來的陽光。
“醒了?”
李沉蘭還有些睡意朦朧,本能的順著聲看去就見眼前是放大的尹忱的臉。
誰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到尹忱眼眸中滿滿的擔憂。尹忱見李沉蘭起身也是來了性質,忙示意侯忠將帶來的果子遞到李沉蘭麵前。
“知道你想吃朕趕忙讓人去尋來的,你嘗嘗是不是印象裡的那個味。”
李沉蘭有些木訥的接過果子,在被酸澀刺激過後總算有了些清醒。見周圍人多心裡的話總歸不好說,便開口說是要同尹忱單獨說說。
“皇上的傷還疼麼?”
尹忱以為李沉蘭是在心疼自己心裡有過一絲欣喜可轉身就見李沉蘭一臉冷漠就無法喜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