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七師弟捶胸頓足說起此事時,七師弟燕青梅幽幽說了句“興許這是一計金蟬脫殼。小師侄指不定攜款逃跑了。”
就為這句猜測,惜金如命的尤不同兩天兩夜沒睡好。半夜李智路過他房間,看到油燈掌著,人不在。最後在藥田尋到他。
李智問師父為何點著火把在藥田裡踟躕,而不去休息。
尤不同仰天長歎“把你師兄弟們都叫起來彆睡了,立即把那處山坡上的幾塊空地開辟成田,明天種草藥。”
作孽喲。這要種多少草藥才能把銀子賺回來。
李智他上茅廁就上茅廁,乾嘛沒事乾要尋師父。
所以,當聽到冉少棠回來後,尤不同直接穿著下田的一身短打,堵在坤峰回藥王殿的必經之處。
隻為問一句“你之前所說的辦錢莊的事還算不算數?”
直到得到冉少棠肯定的答複,尤不同才滿意的又回去種藥材。
李智不解。既然不放心把銀子交給冉少棠,為何不趁這個機會把銀子要回來。
尤不同咬咬牙,是他不想要回嗎?銀子這東西,到了彆人手裡,想要回來比登天還難。雖然明明是你的。可拿到銀子的對方,比你還像大爺。
看著腦子不夠使的李智,尤不同意味深長地拋出句不像他風格的話“辦錢莊是有利藥王宗之事。興宗興派的重任,為師不擔,誰擔?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李智怎麼聽都怎麼覺得這些話鍍了一層金子,冠冕堂皇的很。
冉少棠回來後第一要事,便是向師祖豐讓和師父豐滔滔,彙報了此次事件發生後她的去向,以及這幾日如何渡過的。
她說了救自己的人是何身份,也委婉提出要在三天後去鴻福客棧提禮物去感謝宗政慎。卻對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易隻字未提。
所有隱去的細節,都是她不想讓外人知道的重要部分。
豐讓與豐滔滔隻求她平安。
眼見她傷勢並無大礙,不用去信到將軍府交待這件糟心事,總算皆大歡喜。
師祖豐讓單獨留下她,逼她發誓莫要透露終九疇的修羅宮少主身份。且未告知她保密的理由。
少棠豈會輕易放過機會之人。
她趁機向師祖求了解除謝迎刃的禁閉,又誇讚幾句翻車時成乙是如何臨危不懼不怕犧牲保護她,致使成乙不僅得到豐讓與豐滔滔的原諒,還破例被表揚了幾句,這事總算是在明麵上翻篇了。
暗地裡,豐讓卻總覺得不安,責成終九疇繼續查訪不為人知的背後陰謀。
豐滔滔特地為小愛徒調製了祛疤藥膏,著滿悔送來。
秦曉月一邊小心翼翼的為冉少棠上藥,一邊事無巨細的交待這幾日,境山發生的變故。
出事那天,曉月按冉少棠的要求挨家挨戶,挨個山頭詢問有無人家願意入股。
本來王福家與許婆婆家積極宣傳,帶動了一部分村民轉天要來簽確認書,奈何少棠未歸,這事一拖再拖,拖成了冉少棠攜款潛逃的流言蜚語。
可把秦曉月氣壞了。
“姚文生的娘子還帶頭到山上來要工錢,若不是我阿父和滿公子攔著,屋子裡值錢的東西都被他們搬走了。”
秦曉月越說越氣,索性把她阿父交待的“莫要亂說惹小公子生氣”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滔滔不絕吐槽一大堆。
“聽說,鼓動村民去淩雲殿鬨事的就是那個姚文生的娘子。”
“上次鼓動坎峰罷工的也是她。後來她見小公子不吃這一套,她又求了花山主讓她夫君回果園做工,一張嘴不值錢,是個閒不住的破落貨。”
冉少棠放下筷子,重新審視秦曉月。
這小丫頭,是個難得的諜報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