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韶裳突然伸手捂住冉少棠的嘴“噓,彆亂說。小心被人聽到。”
冉少棠聞到小妹手上散發出來的泥土味,混雜著雞毛味,格外讓人不想張口。
她拿開冉韶裳的手,就著月光打量這個小妹,第一世的“自己”,肌膚瓷白,眉眼如畫,一顰一笑都讓人憐愛。
她雖然比冉韶裳高不了多少,卻仍舊摸摸她的頭,溫和笑道“韶裳,你太調皮了。佛家聖地怎麼可以殺生。”
冉韶裳眸光閃過一道精光,笑嘻嘻問道“兄長,你來找我有何事?是不是已經勸說阿父不讓我嫁人了?”
冉少棠突然覺得這個小妹還是有點像她的。
比如這種聲東擊西的辦法,她用的駕輕就熟。
可能是孿生姐妹的緣故,兩人一起在娘胎裡待了十個月,這種感情自比一般的姐妹情要深厚,五年後,兩人甫一見麵,一個擁抱便消弭了陌生感,而且,冉少棠覺得,小妹比五年前還要大膽竟然敢上來就抱她了。
以前,她可一直是繃著臉,少有笑容的生人勿進的模樣,如今這丫頭大了,她再繃臉已經不管用了。
冉少棠正了正神色,恢複原先的設定人設,淡淡說道“這種事你指望固執的阿父回心轉意,猶如你勸小沙彌還俗。有這種想法,不如動動腦子怎麼樣讓沈家知難而退。”
冉韶裳笑著拍手,伸出大拇指誇讚冉少棠“兄長說得太好了。還是你有辦法,一語驚醒夢中人。”
“兄長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再也不是孤軍奮戰。”
少棠嫌她聲音大,做了製止的手勢,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去你那。”
冉韶裳歡快地點點頭,一把抄起那隻要跑的野雞塞進竹籃裡重新蓋好布,一隻手抓住冉少棠的胳膊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來,一臉擔憂“不行啊,你是男子不能進聽雪苑。有小沙彌守著的。”
“院中還有其他人住嗎?”冉少棠看了看院牆。
“沒人。目前就我和花管,還有傅母住在這兒。”
“那你和花管先進去。我隨後到。”
冉韶裳對她言聽計從,說了聲“我等你”,牽了花管的手兩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院門。
門口的小沙彌聽到咕咕咕、咕咕咕的求救聲,問了句“女施主,籃子裡的可是雞?”
冉韶裳瞪著一雙杏眼“是啊?你不是聽到雞叫了?”
小沙彌漲紅了臉,又不也靠冉韶裳太近,害怕她又要抓著自己遊說自己還俗,隻得站得遠遠得問一句“施主抓了雞進院子乾什麼?”
冉韶裳笑得更加和藹可親“當然是救它。”
“救它?”小沙彌不信這位女施主有菩薩心。不然也不會天天讓他們還俗了。
冉韶裳鄭重地點點頭,對小沙彌說道“雞受傷了,我要給它們治傷。不然就活不長了?明白嗎?”
說完,牽了憋笑的花管回到了院子。
“落鎖。”她對花管說道。
轉過頭,卻發現冉少棠已經站到了院子裡,正笑吟吟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