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半路,馬車剛到山腳下,突然聽到寺廟鐘聲大振,一聲比一聲急切。
冉少棠掀開窗簾向山上感通寺方向望去,卻見濃煙滾滾,火光衝天。
“感通寺著火了?”月娘從另一邊車窗望外看,被眼前的大火嚇了一跳。
花管拍著胸脯心有餘悸“幸好咱們聽了大公子的話提前離開了,不然太危險了。”
冉韶裳也湊過去瞧,心中突然不安起來“那幾個小沙彌不會有事吧?要不我們回去看看?”
冉少棠想了想,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她按住冉韶裳“這場火燒得有些不同尋常。你們回府,我去寺裡看看。”
冉韶裳想跟著去,被冉少棠瞪了一眼,立即乖乖坐回原位。
月娘與花管也死死按住了她。
冉少棠叫停了馬車,掀開簾子跳了下去,徑直向山上跑去。
路上有前去上香的香客,看到山上著火了,紛紛駐足,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上山還是回家。
冉韶裳自詡沒有冉少棠那般武功,隻得聽話的坐好,吩咐馬車繼續前行。
其實,冉少棠受了傷,內力根本沒有恢複。隻不過吃了劉一手與玉若仙製作的藥丸,一直硬頂著,感覺上傷勢有所好轉,實則根本是自欺欺人。
她一路跑上山,便覺得胸口處又疼了起來。
隻是她冥冥之中覺得這場大火是衝著冉韶裳來的,她想去查一查真相。
冉府馬車又行了一段路程,冉韶裳時不時的撩起簾子觀看長壽山的火勢,擔憂著冉少棠的安危。
“早知不該讓兄長獨自一人前去。”她自我埋怨著。
月娘在一旁安慰勸說。
突然,從對麵密林處躥出十幾匹馬,來勢洶洶不由分說把冉府馬車團團圍住。
晌午時分,又是一段最幽僻的路徑,路上沒有行人,冉家車夫看這番情形,以為遇上劫匪。
冉府家丁多數是跟著冉問上過戰場的,見此情形並未十分慌張。他穩住馬,對車裡的冉韶裳說了聲“大家彆出來。”然後看向為首那人,問道,“不知閣下是哪位?為何要擋住我們的去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為首那人和其他人一樣蒙著麵,看了眼馬車上的冉府標記,笑了兩聲“沒錯,截得就是你冉家。聽聞你們家主子是駙馬,一定有很多錢,今日把車上人交出來,拿錢去贖人。不然,都要死在這兒。”
冉韶裳聽完,心中大怒,想要衝出去,被月娘與花管死死按住。
她也隨著冉問學過功夫,但冉問並不像教冉少棠一樣苛責於她,隻是會些基本的招式,並不精湛。女孩子總要嫁人,打打殺殺的到了內宅會讓婆家瞧不起。
故而,她會基本防身術,不至於被夫君打時無還手之力。
車夫也是一員猛將,聽完對方的話,知道是故意來找茬的,便不再多說,抽了隨身的刀從馬車上躍起,想要擒賊先擒王。
對方人多勢眾,四人個與車夫纏鬥,剩下的人就要爬進馬車搶人。
月娘伸出腿狠狠踹了要爬進來的人一腳,對花管吼了一聲“護住女公子。”然後鑽到車前拉過馬車韁繩大嗬一聲“駕”,揚鞭向一旁的小路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