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鬱歡起身推到牆邊站定,等待著雪見的想法。
這件事多半是要根據雪見的想法來定了。
任鬱歡是這樣想的,然而雪見知道,這件事已經因為任鬱歡的建議而毀了。
眼看著沈衍之的眉頭鎖在一起,雙手捏著的毛筆也被丟在了桌子上。
雪見隻得說道“陛下切莫為了瘟疫的事情煩心,多派幾位太醫去查看,早些安定情況更好。”
沈衍之嗯了一聲,堅持說道“先讓江太醫去看看情況,若是需要的話,再派其他的太醫去,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任鬱歡心中擔憂,走出禦書房中,沿著雪白的宮牆朝著前麵走,忽然聽到後麵有人呼叫的聲音。
任鬱歡回頭看到一頂轎子跟在她的身後,轎子旁邊一個宮女叫的她。
“拜見薛貴人。”
宮女拉開轎簾子,露出坐在其中的雪見的麵容來。
雪見扶著宮女的手走出來,側目對著其他人說道“我有話要和膳食娘子吩咐,你們在後麵跟著。”
說完轉頭對著任鬱歡道“我最近大病,口味淡淡的,總是覺得口內苦,想要吃點甜食,然而吃了又覺得太過甜膩,這可有什麼法子?”
任鬱歡心中知道薛貴人刻意過來,並不是為了說這些話。
“奴婢可以為娘娘特製一款糕點,南瓜餅,取南瓜的自然甜味而成,不會太甜,又好入口。”
“哦,這樣,聽得真不錯。”
雪見加快了腳步,任鬱歡也立馬跟上,和後麵的轎子的一群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你可知道陛下為何會堅持派江太醫去管理瘟疫的事情?”
任鬱歡再想不到薛貴人要和他說的是剛才殿上的事情,當即有些疑惑看向薛貴人“薛貴人是說江太醫的事情嗎?”
雪見修長的眉眼透出清冷之氣,之前的溫柔全然都收了,像是春日的花樹搖身而變成了冬日寒冰素裹的枯樹。
“你總是會牽連身邊的人,為了大家好,希望你離無辜的人遠一點!”
薛貴人說完都橫眼瞥了任鬱歡一眼,便回身走向轎子。
侍奉的人見狀立馬抬著轎子小跑上來,任鬱歡隻能垂手侍立站在宮牆旁邊目送著薛貴人的轎子往前去。
她必然是要去和任倩玉說這件事的。
任鬱歡奇怪,雪見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牽連?
她做了什麼惹得沈衍之生氣了嗎?
可是任鬱歡明麵上和江太醫一直都保持著距離,誰也不應當知道他們的關係的?
除非是雪見透露給了沈衍之知道。
任鬱歡覺得奇怪,但是還是去禦藥房中找到了江太醫。
卻聽說陛下下指令,讓江太醫立馬趕過去,如今江太醫已經在浣洗局的裡麵了。
任鬱歡立馬找到浣洗局去,整個浣洗局都被重兵把守,拉起白布隔離封閉,她隻能站在門口看著。
“擔心?”
任鬱歡聽得一聲,驚訝轉身看過去,沒想到出現在旁邊的人竟然是沈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