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醫對著擔架上的何太醫說道。
何太醫輕微點頭,兩個侍衛抬著他往禦藥房去了。
江太醫正要回身去,任鬱歡立馬就走上去,站在浣洗局的樹前招手。
江太醫此時疲累地腳步都是拖在地上的了,然後看到任鬱歡前來看望自己,心中那份感動自然不同。
他沒力氣對著任鬱歡揮手,他也不敢揮手,隻是輕輕點頭,便轉身進去了。
任鬱歡歎口氣,很是高興的樣子。
楚書走上來,側頭看了任鬱歡一眼,然後問道“你就是想要看看江太醫是否安好嗎?”
任鬱歡嗯的點頭,轉頭看向楚書,這次發現自己在和一個幾乎陌生的人說心裡話。
當即補充道“江太醫對我有活命之恩,還經常照看受傷的我,他這次奉旨治療瘟疫,我能做的隻是每日送飯而已。”
楚書盯著任鬱歡,神情驚訝而笑了起來。
任鬱歡不解他為何笑起來了。
楚書隻是在想,世間兩個相似的女子,一個薄情如此,一個卻如此重情,實在是有趣。
任鬱歡看著楚書懷中的古琴,又看他背著一架古琴,當即猜想他是從翊坤宮出來了。
“樂官大人又去教導琴藝了嗎?”
楚書收了笑容,然而還是溫和對任鬱歡道“是的,娘娘已經學有所成,不會再招我去了。”
任鬱歡奇怪,任倩玉不是很喜歡楚書嗎?
為了楚書竟然還獨自喝悶酒,為了楚書還舉辦宴會召集她看不上的那些後妃們來翊坤宮中。
為了楚書不管應當忌諱的孕肚,而去跳舞。
這些對任倩玉來說,都是很豁得出去做的事情了。
然而楚書的神情看起來並沒有很憂傷,反而有些明朗。
“不知道姑娘可喜歡彈琴?”
任鬱歡愣了愣搖頭“奴婢恐怕是沒有那個時間和資格,能夠跟著樂官大人學琴。”
楚書點頭,並不在意。
兩人對著浣洗局又看了一眼,任鬱歡安心之後便道“如今雖然研發出了藥方,到底還要徹底清除了瘟疫才行,還不能放鬆。”
說著就彆來楚書走了。
楚書看著任鬱歡的背影,心中將心中的妄想都拋棄了。
第二日楚書就和沈衍之請辭,說是師父在鐘南山中召見他回去。
沈衍之隻當楚書是沈鶴北安置在宮中的人,打算要收服他的,如今楚書要走,自然是不會應允的。
“給你一個月時間的假,還是要回來的。”
楚書沒辦法,隻能收拾好出宮了。
任倩玉聽得消息,當即派人來索琴。
派去的宮人進到楚書的房間,隻看到桌子上放著修好的古琴,但是楚書已經離開了。
任倩玉知道楚書是為何要離開,可是另一邊,宮女已經前來稟告說陛下的坐輦來了。
她沒有選擇,也不需要選擇。
當即親手將古琴收入櫃子中,在銅鏡跟前整理了一下情緒走了出去。
任鬱歡聽說楚書離開了,又聽說沈衍之出入翊坤宮了,當即知道楚書那日說的話的含義。
不免為楚書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