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書還是不明白,將琴譜放下,走出房間來,和任鬱歡走到院子中說話。
“樂官大人,雖然說是告假一個月,卻未曾交代徒弟們練習琴藝,這就是失職。”
楚書奇了“這些事情如何你又知道了?”
任鬱歡忍不住笑著道“若是你的徒弟們練習過,琴譜不至於這樣多的灰塵吧?”
楚書聽的也清朗笑起來。
“其實那是我吩咐他們都不許進我的房間,連清潔都不許做,才會這樣的。”
任鬱歡眼波轉動“那樂官大人的房中必然是有珍視的東西了。”
楚書聽的,嗬嗬笑著道“兩袖清風,滿屋灰塵,還有幾把破琴罷了。隻是我這個人怪癖,不希望彆人動我的東西罷了。”
說著楚書看向任鬱歡柔聲問道“找我做什麼?”
任鬱歡本來還笑著的臉立馬就陰鬱下去,垂著頭不說話。
楚書看她這般楚楚可憐,忍不住追問道“若是需要什麼我幫忙的事情,你直說無妨。”
任鬱歡歎口氣,水潤著雙眸看向楚書“我的朋友,江太醫,死了。”
楚書看任鬱歡強忍著悲傷,當即追問“我才回來,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不會是瘟疫吧?”
任鬱歡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將來龍去脈說了。
這個故事還挺長了,兩人就走了起來。
樂館中的學徒們都紛紛出來了,朝著食堂走去。
兩人混在其中一邊走一邊說,是不是有人朝著楚書行禮。
“一個月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你很難過吧?”
楚書曾經看到任鬱歡在還席局外冒著感染瘟疫的危險,擔心江太醫。
心中知道任鬱歡是哥有情有義的女子,便很想要幫助她。
“你希望我做什麼?”
任鬱歡又將矮牆的故事說了。
“我想著江太醫或許想要知道朋友的情況,所以將他的隨身的玉佩悄悄藏起來埋在了葡萄架之下。”
楚書聽的,心中震蕩,柔和著悲憫的目光望向任鬱歡。,
“我如今不太好隨意走動,若是樂官大人可以去幫我給江太醫送一程的話,我就很感激的。”
楚書知道,江太醫在宮中沒有得到超度,任鬱歡肯定很在意這個。
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問了地址就說道“我等會沐浴更衣,便去看望江兄,任姑娘你放心吧。”
任鬱歡當即表示了感謝,拿出一個玉簪來當作謝禮。
“無論如何請收下,不然我的心不會安的。”
楚書聽的,隻能收下了。
其實這個玉簪是任倩玉的。
是任鬱歡從任倩玉手中得來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任倩玉心情好的時候,隨手賞賜的而已。
但是這個玉簪沈衍之見過,他到時候必然能認得出來。
彆了楚書之後,任鬱歡回到禦書房之中。
楚書果然沐浴更衣就去了。
他素服著白玉冠,頭上特意插著任鬱歡送的玉簪,席地而坐,將古琴搭在腿上便彈奏起送神曲來。
沈衍之已經聽得消息,坐著坐輦到了矮牆之外。
聽的琴聲婉轉淒婉,不由得站住聽了起來。
彈奏完畢之後,楚書歎口氣說道“江大人,你我雖然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我知道彆人惦記著的人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