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之看到一切都安置妥當了,這才起身走了。
紫鵑歎口氣,坐在門口守著,在微風蟬鳴之中掌不住也睡著了。
任鬱歡睡夢之中並不安穩,好像真的看到秀女進宮來了,看到沈衍之左擁右抱丟下她一個人在身後。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任鬱歡醒來,發現房中安靜,屋外守著侍奉的宮人宮女也都在打瞌睡。
任鬱歡盯著紗帳發呆,心中無論如何都覺得不能釋懷。
從小她就過的不好,很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這樣在挨打的時候能夠躲開,在聽人說話的時候才能分辨真假。
可是任鬱歡在宮中碰到這樣多的人,知道隻是看表麵的話,很多人是看不出來的。
不看說了什麼,要看做了什麼。
沈衍之答應了很多,可是到了現在,還是沒有實行一個,連麗嬪都不肯放。
任鬱歡越想越覺得心中煩悶,哪裡還趟得住,翻身起來叫人。
“準備轎子,我要去禦書房中見陛下。”
紫鵑聽說,立馬就進來侍奉,一麵吩咐人去準備。
夏日的轎子隻有頂棚,四麵掛著薄紗,任鬱歡坐在其中,一路走過,迎麵一個空轎子抬過來,上麵白色的薄紗飄飛,中間卻沒有人。
任鬱歡對著紫鵑道“問一問是誰的轎子。”
紫鵑過去,攔著跟在轎子旁邊的宮女,隻看得這個宮女眼生,不知道是哪個宮的人,隻得先表明身份。
那宮女聽得紫鵑說是翊坤宮的娘娘,一行人立馬朝著任鬱歡行禮。
任鬱歡便親自問道“你們這是送了誰去?還是要接誰去?”
那個宮女不敢隱瞞,立馬說道“我們是去槐樹院迎接一位娘娘。”
任鬱歡聽得,心中疑惑,槐樹院?
啊,宮中有槐樹的地方不正是德妃的宮殿嗎?
“是誰讓你們去的?”
“陛下吩咐奴才們過去的。”
“好,你們去吧,不必說碰到我的事情。”
那宮女和抬轎子的宮人行禮去了。
紫鵑湊上來悄悄問道“娘娘,那邊不是?”
任鬱歡嗯了一聲道“在這裡找個地方隱藏著,我要看看到底回事誰。”
紫鵑聽得,立馬安排,任鬱歡坐在路邊的樹下,一個宮女在身後搖扇子,其他人也都坐著等。
終於等到轎子來了,那薄紗之中果然坐著一個人。
那女子端坐在上麵,背脊筆直,遠看莊嚴。
雖然未曾看到臉,但是任鬱歡還是確定那就是德妃。
那個沈衍之說的,自殺在密道之中的德妃!
看著轎子過去之後,紫鵑轉頭看想任鬱歡“娘娘,我看那人有幾分像是德妃娘娘啊?要不然我們跟上去看看?”
是啊,是應該跟上去看看。
看看沈衍之將要如何解釋這一點。
不過任鬱歡半眯著眼睛,從樹林之中抬眼望了望藍天。
“小皇子應該已經睡醒了,回去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