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金獻民很惱怒,卻又無話說什麼,隻急促地呼吸了起來“瘋了,簡直是瘋了!”
金獻民說完就問向盧鏜“那是誰派你們來的!”
“你無權知道!我也沒有向你彙報的義務。”
盧鏜回了一句,又直接拿著刀指著金獻民“如果你再滋擾軍務,本官會向五軍都督府參你,你是刑部尚書,應該知道把手伸到軍隊來是什麼罪?”
金獻民見此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心想這些武官這麼能說,但同時也隻好尷尬地笑了起來“誤會,誤會!老夫隻是好奇,好奇,好奇,隻要你們不乾擾我處決人犯就行。”
“集合!屍體拖走,退後五十步!”
盧鏜此時見鬨法場的士子已被全殲,也就立即大喝一聲。
然後,一瞬間,一百名戰兵就全部集結起來,且大喝一聲“是!”,並迅速退後了五十步。
而盧鏜則在這時候向金獻民行了個軍禮“請大司寇行刑!”
“哎!”
金獻民尷尬地笑了一句,回到了監斬位上,見時辰還差半刻鐘,也就隻把令牌先捏在了滿是汗的手心裡,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全體都有,繼續保持警戒,在人犯被處決前,敢擾法場者,格殺勿論!”
盧鏜回了一句。
“是!”
如雷一般的聲音從一百戰兵口中傳來。
……
“真是訓練有素!”
金獻民暗自歎了一句,就看向了朱希周“朱希周,你認命吧,這些士子也保不了你了,你說你既然死諫,當初怎麼就不真的一頭撞死呢!何必現在這麼麻煩,害得這麼多士子跟你一起賠命!”
朱希周也是欲哭無淚起來“我,我是準備死諫的,可當時跑過去後一看到那宮牆那麼硬就沒敢撞,原來學古時的仁人誌士還是很難的!”
金獻民見此頗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無此膽,何必做如此事。”
“老夫後悔不及也,說來也是因我那外甥家事刺激的,姚威、姚宇皆要被斬,我一時情急就想著死諫,可誰知死諫非常人能為也!”
朱希周說著歎了一口氣,然後哭喪著一張臉對金獻民說道“大司寇,看在您我曾一同於南京秦淮河吟風弄月的份上,可否幫我去向陛下求一下情,我真的不想死,越是到要死的時候越不想啊,我在秦淮河納的外室還沒碰幾回呢,我一想到以後看不到她那勾人的眼睛,我就不甘心啊。”
“我可以幫你繼續照顧她,但是替你向陛下求情,你就彆妄想了,沒用的,何況你那外甥家也是,去惹皇莊做什麼。”
金獻民回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皇莊之害,陛下在皇莊內自設官府、學校,如同國中之國,一旦讓陛下的皇莊做大,那皇莊之民就會是陛下之私兵,皇莊之產就會是陛下之私產,我們現在如果不阻止陛下的皇莊,到時候陛下就會向太祖高皇帝一樣對我們士大夫想殺就殺啊,當年衛所就是如今皇莊啊,不然,章拯也不會如此幫我。”
朱希周說道。
“你說的沒錯,誰都看得出來,但其實你們大可不必如此,當年的衛所不是早已形同虛設,兵變成了民,武官成了地主嗎?皇莊將來也是如此的命運,等皇帝一換,天下沒再有兵戈,兵依舊會變成民,帶兵的依舊會變成帶民的鄉紳地主,到時候皇莊就是第二個衛所,所以沒必要去和陛下硬碰硬,聽王命,儘王事便足矣。”
金獻民說著就看了一下日晷,然後將令牌一丟“時辰已到!行刑!”
“不要!”
朱希周話剛一落,就被分裂。
而與此同時,被淩遲的章拯和陳廣演、姚宇三人也開始被割下了第一塊肉。
“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