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組織不太正常!
“求求你了,放過我好嗎?我還有老婆孩子,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你想要什麼,隻要我有,都給你……”
“啪”,迎接苦苦哀求聲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昏暗的燈光下,一位黑衣男子蹲在發出哀求聲的禿頂中年人麵前。
左手雪茄的煙霧繚繚繞繞,使人更加看不清他的麵容。
抽了一巴掌的他接下來沒有過多的舉動,似乎隻想沉浸在雪茄迷醉的味道中。
給人感覺就像麵前這個手被浸水麻繩綁在身後,側躺在地上,遍體鱗傷的男子和他毫無關係一樣。
“求求你了,隻要能放過……啊!”,求饒的話還沒說完,灼熱的煙頭又被用力地按在了他的臉上,突然而來的疼痛感令他再次發出了一聲哀嚎。
粗重的喘息聲後,他麵容抽搐,歇斯底裡地大叫“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個瘋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黑衣男子這次仿佛聽進去了他的話,從內襯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上麵正有一個來電,接通後,一個男聲傳了出來“那你認識我嗎?”
躺在地上的男子一聽到這個聲音,瞳孔立即放大,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我親眼看到你被活埋的,你個小雜碎,早知道當初就直接把你剁了!留你這個禍害到今天,還反咬老子一口……”
男子應該是知道了沒有婉轉的餘地,一改剛才的哀求模樣,破口大罵起來,罵著罵著,聲音卻越來越小了。
隻剩下斷斷續續,無力而又絕望的嗚咽聲在屋裡回蕩。
認清了現實的禿頂男子清楚此刻逞一時口頭之快沒有絲毫用處,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他懇切地問道“隨便怎麼處置我,但你可以放過我的老婆和孩子嗎?”
“還記得當初我苦苦哀求你們放過我妹妹的時候,你抽著雪茄笑著說了什麼嗎?那句話我今天原封不動地還給你——看心情。”說罷,通話便被掛斷了。
希望破滅的男人扭了一下身子,平躺在地上,看著模糊不清的燈光,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
燈忽然滅了,留給他的隻有無儘的黑暗,以及身邊這個陌生人帶給他的恐懼。
掛斷電話的一端,一名穿著黑色大衣,戴著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看著另外兩個屏幕裡同樣淒慘狀況的男子,麵色平靜地接通耳麥,說道“手腳挑斷,活埋了。”
做完這一切,男子如釋重負,從懷裡拿出一張相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漂亮可愛,令人不由得心生喜歡。
男子摘下手套,一遍又一遍溫柔地撫摸著照片上的女孩,絲毫不在乎淚滴已經在桌麵彙成了一灘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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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
方柳格在自己的房間裡打開了父母留下的音頻。
“兒子,我知道我和你媽對你關懷太少了,遠不及其他父母,可發自內心地說,我們是真的愛你。”
“還記得小時候,你最喜歡的電視劇裡的俠客嗎?我問你為什麼喜歡,你說因為他們除暴安良,為老百姓伸張正義。”
“這個世界實際上早就亂了,八年前那件事注定了最多十年,整個世界將會被人徹底撕開那和平的假象。”
“如果你加入了康深思,我希望你所做的一切不要是為了調查我們的死因。”
“我們在協會裡除了積分還給你留有其它的東西,等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
聲音到這裡停頓了下來,後麵變成了哽咽的女聲。
“很抱歉,每次見麵都絮絮叨叨的。”
“小格,你一定要好好地生活,心力交瘁地活著和沒心沒肺地活著,我和你爸希望你選擇後者。”
“以前還說以後幫你帶孩子的,對不起,媽媽食言了。”
“我是多想能夠再為你做一頓飯啊,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小格你一定要加油,你一定會遇上一個人,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好好待她,保護好她。”
音頻到這裡就結束了。
不大的宿舍裡,方柳格背靠著櫃子坐在地上,眼睛呆呆地看著前麵,一會兒麵露微笑,一會兒又麵無表情,最後哭笑著自言自語道“這兩口子,還真是能煽情啊。”
他抿了抿嘴,看著窗外的豔陽天,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握緊,張開,握緊,張開,大拇指用力地摩挲著指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