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拿過小寶手中的玉佩,這上麵還沾著褐色乾涸的血塊,她趕緊藏進懷中,“不要和曹叔叔說,知道麼?”
小寶點點頭,“那娘親先出去吧,我再收拾。”
見小寶那麼乖巧,水兒竟然有一種老母親可以享清福的感覺。
她剛走到門口,小寶奶聲奶氣的聲音傳進了耳朵,“娘親可彆忘了糖葫蘆。”
水兒出門的時候曹弘文剛好拿著菜刀過來,他朝裡頭張望一下,“小寶咋地哭了?”
“玩遊戲差點輸了,我又重新給他一個機會。”水兒說得雲淡風輕,瞥眼看了看剁的粘稠的碎肉,笑道,“曹大哥的刀工了得。”
當晚,曹弘文留在水兒家吃了有生以來最美味的餛飩。
小寶更甚,吃得鼻涕都流下來了,還是舍不得將餛飩給放棄,直呼好吃。
“曹大哥,天色也晚了,我家窮,也沒有燈籠給你照路,你就先歸家吧。”
水兒看著吃完餛飩還端坐在對麵的男人,終於下了逐客令。
曹弘文如夢初醒,微微一愣,“啊,是呐,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寶看曹弘文慢悠悠起身的動作,一步三回頭的不舍,頓時揚聲道,“曹叔叔,您是不是怕黑啊,要不您就睡我家吧,明兒再歸家。”
小寶這話驚得水兒一口氣沒喘過來。
差點就想拽著他耳朵進屋教訓一番了。
好在曹弘文識趣,雖然不舍,但也拒絕了小寶的好意。
等曹弘文走後,水兒趕緊關上了門,一臉嚴肅地看向還在為曹弘文擔心的小寶。
“娘親,曹叔叔定是怕黑,這天黑了外頭不僅有鬼,還有野獸,會把曹叔叔吃掉的。”小寶說得一本正經。
水兒乾咳一聲,“娘親說的話都是耳邊風是不是?”
水兒的聲音實在過於嚴厲,讓小寶頓時忘記了該如何回答。
他委屈地看著水兒,兩個小手不停地拽在一起又分開,見水兒問完這問題就不吱聲了,趕緊搖頭,“不是耳邊風。”
“那娘親有沒有和你說過,娘親現在是寡婦,不能留男人在家中?”水兒邊說,邊坐在小寶的身邊。
她捏住了小寶的臉,“再有下次,娘親就離家出走,留你一人在家中,和曹叔叔過去吧。”
水兒知道這孩子在乎她,她更不忍心責罰他,隻希望這聰明的孩子能懂她話語中的意思。
小寶的眼圈通紅,趕緊用小手摸了摸水兒的臉,“孩兒再也不敢了。”
“算了,你去把鍋碗洗了吧。”水兒歎息一聲,繼續道,“小寶,不要洗鍋,一會娘親洗。”
等小寶端著碗進了房間,水兒將桌子擦拭乾淨,捏了捏眉心,進入了沉思。
她明明記得原主以前的事情,卻偏生不記得小寶的身世,這小家夥到底是不是原主生的?
若是她生的,那小家夥的父親又是誰呢?
水兒拚命地朝那方麵去想,奈何腦海中就像出現一團迷霧一樣,根本想不起來。
最後她歎息一聲,諷刺道,“估計就算有爹,那爹也死了,不然這母子兩這般苦楚,他竟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