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表情,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事情很棘手?
韓九塵死死盯著電腦屏幕,臉色凝重的呢喃“不該是這樣……”
“韓九塵,你怎麼了?”我擔憂地問。
“蘇清徵,你最近還遇到過什麼怪事?”
我搖頭,咕噥著說“遇上你就是最大的怪事了,還能有什麼啊……”
韓九塵沉思了一會兒,站起來牽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他領著我上了四樓,進入一間門上掛著技術部木牌的辦公室,一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老頭子站在裡麵的一個木頭架子邊上,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那老頭一頭黑白相間的頭發亂糟糟的,穿的衣服也像是好幾天沒換過的樣子,我扇扇鼻子,幾乎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韓九塵拉開椅子讓我坐下,一邊朝那老頭說“老何,問靈。”
被叫做老何的老頭睨了一眼韓九塵,慢悠悠地說“等兩分鐘。”
然後繼續鼓搗他手裡的玩意兒,那是一個看起來像一把傘的玩意兒,他似乎在往傘柄上刻著什麼。
韓九塵也不催他,拉了一張椅子在我身邊坐下。
我朝他那邊靠了靠問“他是誰呀?”
“何必。”韓九塵說,“技術部的頭兒。”
何必?這是什麼名字!
我噗嗤一笑,被韓九塵拍了一下腿。
我忍著笑,問他,“他在乾什麼呀?”
韓九塵搖頭,沒再說話。
我覺得無趣,撇撇嘴,站起來在辦公室裡瞎逛。
在進門靠左邊的那麵牆上,一大半都掛著小木牌,有的是黑色,有的是紅色,但大部分都是褐色。
走近了一看,才發現木牌上麵全刻著人名。
另一半掛著各種小方格,裡麵裝著符紙,金、銀、紫、藍四種顏色,卻不見平常的那種黃色。
我心裡好奇,想問韓九塵,這些都是做什麼的,卻被何必搶先一步。
何必丟開手裡的刻刀,像欣賞藝術品一樣觀賞著他的那把傘,還拿到韓九塵麵前炫耀。
“刻好了,牛吧!”
韓九塵嗯了一聲,十足十的敷衍,“問靈。”
何必也不氣惱,把傘收起來,朝我說“小姑娘,你過來點。”
說著就把我拽到桌子邊的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小刀劃破我的中指。
他動作實在太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等我感覺到疼的時候,何必已經從衣服兜兒裡掏出來一枚銅錢,沾了點我的中指血,讓我閉眼,將銅錢壓在我的眉心,接著我聽見他嘴裡嘀嘀咕咕念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突然,他呸一下,往我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啊——”我惡心得想跳起來,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背後的韓九塵按住,無法動彈。
我心裡氣得不行,坐在椅上扭來扭曲,想要掙脫韓九塵站起來。
“聽話,彆動。”韓九塵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輕聲說,那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哄我。
我耳根子瞬間被他的氣息吹得酥酥麻麻的,皮膚從耳朵紅到了脖子,我又象征性地扭了兩下,才乖乖安分下來。
何必又嘀咕了幾句我聽不明白的話,然後拿開銅錢,啪啪兩下拍在我的太陽穴上,大喝一聲歸位!
“去洗臉吧。”
我一聽立刻跳起來往外跑,臉上掛著一老頭子的口水簡直惡心死了!我記得剛剛韓九塵領我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廁所!
我一口氣衝進女廁所,擰開水龍頭就把臉埋下去衝洗,直到搓洗到我臉上又燙又痛,我才停止,抬頭看鏡子,我的臉已經被我搓成猴子屁股了。
我從廁所出來,韓九塵在門口等我。他看我的眼神裡都是笑意,我猜他肯定是在笑我的大紅臉。
“那老頭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啊?乾什麼要往我臉上吐口水,惡心死了!”我抱怨道。
韓九塵伸手摸上我的臉,一左一右輕輕揉著,“你也對自己太狠了,都快破皮了。”
他語氣溫柔得一塌糊塗,我聽得渾身酥癢,不由得鼻子酸媽蛋,說不要談感情的是你,現在對我這麼溫柔的也是你,是想憋死我嗎!
我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說“你、你彆揉了,我問你話呢!”
韓九塵領著我下樓,回到他的辦公室。
關上門,他才和我解釋,何必剛才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其實是一種術法,叫做問靈。
所謂問靈,就是把一個人身上的靈體請出來,細問它的所見所聞。
“我身上有那玩意兒?”我頓時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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