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他提過工具箱,從裡麵拿出幾樣東西讓我揣在包包裡,說是一會兒可能用得上。
我埋頭整理包包,等我再抬頭,車內已經沒了韓九塵的蹤影,鑰匙被自動拔出來,車門自動打開又關上。
雖然韓九塵說過他要隱身,不過親眼看到這詭異的現象,我還是有點被嚇到了。
我吞了口唾沫,趕緊提著箱子推開車門下車,小聲的問“韓九塵,你在哪呀?”
“在你旁邊,走吧,我跟著你。”
我哦了一聲,小跑著去跟馮敏彙合。
馮敏注意到我的眼鏡,問“你近視了嗎?”
她說著就扯掉我的眼鏡,自個兒戴上,發現是平光的,打趣我斯文流氓。
我搶回眼鏡戴回去,故作嚴肅讓她彆鬨了,咱們可是來探病的。
我們兩人在醫院門口買了些水果,才往住院部走,上到三樓,進入趙玉潔的病房。
我們到的時候,病房裡愁雲慘淡,趙媽媽焦慮的守在床邊。
她說趙玉潔前幾天就精神恍惚,家裡人隻當她是大四沒課了,生活不規律,也沒多想,哪知道從前天晚上開始陷入昏迷,身體冰涼,醫院裡各項檢查都做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真把人急死了!
說著趙媽媽沒忍住哭了出來,我和馮敏趕忙安慰著。
這時候我聽見韓九塵的聲音,他讓我圍著病房走一圈兒,在站到病床前去假意觀察一下趙玉潔的情況。
我把趙媽媽留給馮敏安慰,依照著韓九塵的吩咐,假模假式的在病房裡東看看西瞧瞧,最後靠近趙玉潔。
當我的目光觸及她的臉,差點沒嚇得尖叫出聲。
趙玉潔的臉上,早已不是之前我看見的那樣白嫩,而是密密麻麻布滿了指甲蓋兒長度的斑紋。
該怎麼形容呢……有點像女人生完孩子之後的妊辰紋,不過她臉上的那些是血紅色的,在她皮膚之下蠕動著。
她的頭頂之上還盤旋著一團霧氣,紅得發黑,像是黑色墨水滴落到白水裡逐漸暈染開來的感覺,看起來恐怖又惡心。
要不是韓九塵按著我肩,我恐怕已經因為驚嚇跳起來了。
他的聲音再度傳來,“彆一驚一乍的,你這幅模樣,讓人家怎麼信任你。”
我小小聲的嗯了一下,努力回憶著小破書上的記載,卻一無所獲。
韓九塵交代我,“你去問問她媽媽,最近家裡是不是經常出現泥土,還有家裡有沒有實木家具,如果有,是否有被人啃咬過的痕跡。”
此時馮敏也站過來,唉聲歎氣地說,“那麼年輕漂亮,卻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可惜了。”
馮敏悄悄告訴我,趙玉潔的臉以前生了許多痘痘,後來在她們學校附近一家美容院洗過幾次臉,效果好得不行,她還買了那家店裡的招牌套裝,下了血本,前前後後花了兩萬多呢!
“我覺得那東西可能真的不錯,你看趙玉潔都病成這樣了,臉上皮膚都還是那麼好。”馮敏感歎。
“好?”我皺眉。
“是啊,看得我也想去做做臉了!”馮敏說。
我趕忙跟她說,彆人適合的化妝品不見得就適合你,你可千萬彆瞎買啊!
同時我心裡差不多也有了個結論,趙玉潔會變成這樣,恐怕和那些化妝品脫不了乾係。
馮敏擺擺手讓我放心,她是有那個心沒那個錢。
我這才放心,找到趙媽媽,把韓九塵的問題原封不動地問了一遍。
我、顧婷和趙玉潔高中同學三年,趙媽媽當然知道顧婷家裡是乾什麼的,也多少知道我經常在她家幫忙。
她趕忙問我,“清徵,你是不是看出點什麼了?”
此時韓九塵還在我耳邊說話,我幾乎成了他的同聲翻譯。
“您先回想一下,家裡的情況是不是如我所說?”
趙媽媽回想了一下,“家裡前些天的確莫名其妙多出來許多泥土,我老公愛養些花花草草,我以為是他帶進來的,就沒多在意,家具的情況……這我來還沒注意過。”
在韓九塵的授意下,我問“我可以去家裡看看嗎?”
趙媽媽估計也是沒有辦法了,隻好死馬當活馬醫,連連點頭說好。
她叫回來在吸煙區抽煙的趙爸爸,讓他在醫院守著,她則領著我和馮敏往家裡趕。
路上,馮敏扯了扯我的衣服,小聲問我是不是真看出了什麼?
我不敢亂說,隻說以前跟著顧婷看過這類事件。
馮敏也算是個懂事的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我多糾結。
到了趙玉潔家裡,我故作鎮定依著韓九塵的吩咐四處看了看。
最後從包包裡掏出來一截香,點燃後假模假式地念了幾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類從電視上學來的咒語,觀察煙的飄動方向。
我們跟隨著白煙走進趙玉潔的房間,我又開始檢查這房間裡的家具。
明麵上家具都很完好,不過我發現,在不易查看的地方,好幾處都被人啃咬過了。
尤其是她的電腦桌,靠近牆邊的桌腳被啃得最嚴重。
我拿出來一張符紙,放到被啃咬過的地方。
隻見符紙瞬間自燃,雖然沒有明火,卻是從中間破開一個窟窿,周圍是被焚燒過的痕跡。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媽媽驚叫著,“清徵,你快告訴我呀!”
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