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靈魂碎片有億點點多!
“我……”我不知道他所說的胡鬨,是我對他稱呼的轉變,還是蘇雅君追著我打這件事。
我抬起頭,偷瞄了一眼他的臉色,發現他也在看著我,表情比平常多了些寵溺,似乎對新稱呼比較滿意。
“九、九塵哥……”蘇雅君見到韓九塵,先前囂張的氣焰立刻滅了下去。
她快速收起鞭子,規規矩矩站定,像個做了錯事被大人逮住的孩子。
看來她要麼是不知道韓九塵還會回來,要麼就是對自己太有信心,覺得能夠在韓九塵回來之前痛扁我一頓。
韓九塵沒應她,隻是又問了一遍“你們在胡鬨什麼?”
我眼睛眨巴眨巴的,讓自己看起來特彆無辜,指著身後的蘇雅君說“她打我,還說你看不上我這個沒靈力的廢物。”
韓九塵揉了揉我還沒有完全吹乾的頭發,“有我在,你不需要靈力。”
韓九塵這話雖然是對我著我說的,不過更像是說給蘇雅君聽的。
我偷瞄了一眼她的臉色,果然難看得能擰出水來,我舒服了。
“這種事情,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她哪裡做得不對,你來找我,”韓九塵對蘇雅君說,“我的人,該罵該罰,我親自處理,容不得他人插手,懂嗎?”
蘇雅君咬了咬唇,狠狠瞪了我一眼,才不情不願地說“知道了。”
“找人把這收拾一下。”
韓九塵牽起我的手離開。
我乖乖跟著韓九塵回到他的房間,一邊喝著薑湯,一邊繼續追問養玉人的事情。
韓九塵摸了摸額角,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一代的養玉人,涉及到蘇家秘辛,還是讓蘇家的人告訴你吧。”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死不要臉的,想反悔嗎?
沒等我鬨起來,韓九塵就又說“等你喝完湯,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可以給你答案。”
“行,你彆反悔就成。”我說。
我瞄著保溫桶裡煙霧嫋嫋的湯,尋思著這一時半會兒也喝不完,乾脆又問起了王家和鬼君的事。
韓九塵告訴我,這個鬼君,是最出乎他意料的,他最初猜測,鬼君是白玉棺材裡那些鬼魂相互吞噬,最後剩下的王者,可是那日交手之後他才明白,那個鬼君,其實並不是單獨的厲鬼,而是無數個飽含怨氣的鬼魂結合而成。
“那些鬼魂,都是紅色的嗎?”我問。
韓九塵點頭,“全都是厲鬼。”
我聽後,嚇得倒抽一口涼氣,一隻厲鬼就夠嗆了,那鬼君居然還是無數隻厲鬼的結合,這是要上天啊!
“那你弄死他了嗎?”
韓九塵頓了一下,才說“打散了,老鬼吃了個飽。”
我這才想起來,那日他從天罰裡召喚出來了一隻鬼。
“那老鬼是怎麼回事?”我問。
韓九塵十分配合,說老鬼是他早年捉到的一隻厲鬼。
他們達成了協議,老鬼自願進入天罰裡,為他所用,而他以天罰作為武器,捉鬼除妖,凡是被天罰接觸到的魑魅魍魎,道行不夠的都會被老鬼吞噬。
我聞言,一副懂了的樣子點點頭,又問,“地下室的第二道門有經文來著,那鬼君是如何來去自如的?王家和王洪偉呢?後來怎麼樣了?”
其實這些問題埋在我心裡很久了,之前久彆重逢,光顧著膩歪,既然現在說起了,我索性把心裡的疑問全倒出來了。
韓九塵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組織語言,然後跟我說,鬼君身上有一把玳瑁背骨製成的折扇,有折扇護體,才能夠在地下室自由出入,並且那個地下室一定還有其他的通道,隻是我們沒發現而已。
我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說有人趁著我們慌忙逃跑的時候,進入地下室放出了乾屍,王洪偉之所以會變成那副模樣,是被地下室裡的乾屍啃咬,怨氣侵體所致。
至於王家,早已成為了唐軒亦的走狗。
“所以……最後你們那一仗,結果怎麼樣啊?”
“有蘇良瑞出手,想輸都難。”
韓九塵這麼一說,我驚得瞪大了雙眼。
我的個乖乖,那個蘇良瑞有這麼牛逼嗎?韓九塵居然給出這麼高的評價!
“那……他跟你比呢?”
韓九塵自嘲的笑了笑,說“我現在這缺魂少魄的情況,哪能跟他比。”
我不由得想起在醫院的時候,蘇良瑞在蘇曉麵前數落韓九塵的不是,心裡騰升起不悅。
我撇撇嘴,說“才不,我就覺得你比他好。”
韓九塵沒說什麼,隻是拍了拍我的頭,催促我趕緊喝湯。
薑湯這會兒也不太燙了,我大口喝完,站起來說“走吧走吧!去見誰呀?”
韓九塵沒回話,領著我出門,穿過一座小花園,進入一座彆院。
這彆院裡輕風啞靜的,加上天色黑不隆冬,我有那麼一丟丟害怕。
繞過影壁,我看見一個人影,蹲在一座假山邊上,不知道在乾什麼,嘴裡還嘰裡咕嚕的,聽不清在說什麼。
我拿手肘撞了撞韓九塵,示意他往那個方向瞧瞧。
沒等韓九塵開口,那人影就站起來了,轉身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接著一個小黑影從他腳邊躥走,借著周圍走廊的昏黃燈光,我看見那跑走的小黑影,像極了我見過的那隻黑貓!
我正欲問韓九塵,他卻示意我彆說話,看向那個人影。
那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
“你們來啦,”老人樂嗬嗬地說,“進屋說話吧。”
說完,老人率先往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