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初的確沒機會做點心,可她卻有了彆的賺錢方法。
這辦法甚至比賣點心還要方便快捷,隻要知道有客船停靠,馬上去挖野草都趕趟兒。
不用油、不用糖,不用雞蛋和麵粉,更省了勞心費力的製作過程,卻一樣能賣給富貴人家,一樣能得到豐厚的賞錢。
她怎麼會有這麼多賺錢法子的?
當初用雞蛋做點心,難道不是因為闖了禍,焦急萬分之下,才碰巧萌生的辦法嗎?
若袁冬初時時都有賺錢的好辦法,為什麼上一世沒用?
連巧珍有點坐不住了,她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點心鋪子上。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無論經營多少個點心鋪子,也無法和顧天成龐大的河運組織相提並論。
可以說,那根本就不能放在一個層麵上說。
即使她日後成了侯夫人,也不能容忍袁冬初像上一世那樣,做她那個雍容華貴、不可一世的貴婦人。
上一世的周彩蘭,同樣也是侯夫人。
那又怎麼樣?勇冠侯夫人每次來通州,回到易水縣,第一時間就會去拜訪顧家、拜望袁冬初,姿態放得極低。
她不想做那樣的侯夫人,她要做通州、和整個運河周邊地區最有身份的貴婦,決不能再矮袁冬初一頭。
今日,連巧珍陪著婆母來點心鋪子時,還心存不忿。
她已經盤算好了,要借這次機會,認真查查點心鋪子的經營、和做點心的手工。
憑她上一世開鋪子的經驗,總會找到紕漏。
之後,她就可以借著整頓店鋪的由頭,把點心鋪子的管轄權拿回來。
可是現在,她替自己謀劃的未來,已經沒有想象中那樣美好,她沒時間計較這些細微末節了。
是的,和袁冬初正在積攢的買船的本錢、還有河運的恢弘將來想比,點心鋪子真的就是細枝末節。
這段時間,是她想差了,沒想明白事情的本末。
接下來,康母在店鋪中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點心師傅做的點心是否符合要求,連巧珍已經沒心思管了。
她隻乖順的陪康母把三個鋪子轉了一遍,傍晚時回家。
回了家,又得和婆婆一起,做一家人的晚飯。
她真是受夠了!
上一世,她做家務還能有個好結果、還能順心些。秦向儒在外麵照料鋪子,那是照著她的吩咐行事,每日回來得向她交賬。
秦向儒心裡清楚,他回到家,能享受乾淨整潔的環境,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這些都是誰給他的。
所以,這個家,得由她說了算才行。
可是康家呢?康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做家務的隻有她和婆母兩人。
在這裡,她做的活兒比上一世多得多,可康家人那態度,認為這都是應該的!
再看廚房裡前後忙碌著、不時還會指派她幫手的康母,連巧珍忽然想到,這樣的日子,她怕是要過很多年。
康豪將近四十才封侯,這樣的日子,她還要過十幾年。
更恐怖的是,即使她如願當了侯夫人,有康豪的母親健在,家裡也不是她說了算。她上一世五十多年過的那種、闔府上下都看她臉色過活的隨意,在康家,估計根本就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