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個小碼頭,他們連船都沒敢下,不錯眼的盯著自己的貨物,盯著碼頭上的動向。
好在一切平安,終於順利抵達目的地了。
通州是朝廷都重視的交通和軍事重地,自有規矩。
就算有民間勢力發生火拚、鬥毆,也得謀劃妥當,在暗地裡進行,起碼得給衙門和朝廷個臉麵。
隻要不涉及錢糧等重大事務,不危及到朝廷和衙門,這裡比一些小地方安全。
兩人趕緊下船,去聯係卸貨地點和拉運車輛。
顧天成等人還沒丟掉扛活兒、做苦力的本質,卸貨的事當然還是由他們包攬。
之前在翼陽碼頭參與打鬥,被踢到腰、撞到肩的,都留在船上做事。
其他人則按照貨主要求,把船上貨物卸到指定地點。
船貨兩方把貨物清點完畢,交割了運費,各自道彆。
看著兩個貨主臉上慶幸莫名的神色,顧天成頗覺遺憾。
隻怕這倆貨嚇得夠嗆,短時間內是不敢雇傭他們的貨船了。
但他是要繼續做河運行的,尤其剛入行,口碑非常重要。翼陽碼頭的事,影響力一定要控製,決不能被無限製的散播。
分彆之際,顧天成拱手說道“二位,這一路行來,顧某和兄弟們也算儘心儘力。雖然翼陽碼頭有些波折,但顧某自認處理還算妥當,並未讓二位有任何損失。”
貨主兩人心裡“咯噔”一下,這是啥意思?要追加銀子嗎?
再看顧天成身後的船工,有的清理甲板,有的整理纜繩。名叫潘再水和劉三虎的兩人則站在顧天成身後。
彆說劉三虎凶叨叨的樣貌和神情,就是潘再水,那也不是好惹的,在牧良鎮眾多苦力中,也是數得上號的人物。
當初他們兩人能找顧天成托運,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手下這一乾水手船工都是彪悍,和彆家不一樣,個個如狼似虎,不怕被人欺負。
為首的顧天成又沒什麼惡行,傳言他為人還頗仗義。
運貨租用這幫人的船,船工凶悍是優勢。
但若反過來,這樣的船家找他們,討要途中損失的銀子,他們敢不給嗎?
顧天成看出兩人的忐忑,笑著解釋道“二位在河道行走多年,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說二位也明白。我們初入行,一乾兄弟以後還要端這碗飯。
翼陽碼頭發生的事情,即使少一人知道,對我們也是好的。以後經過翼陽城,我們會有妥善應對,不會坑彆的行商。顧某懇請二位,不要對翼陽碼頭之事過分渲染,不知二位可能通融?”
兩人忐忑的心,這時才放下。
他倆原本也不敢亂說。
目睹翼陽碼頭事情的,除了顧天成的手下,就他兩人是外人。這事如果傳得沸沸揚揚,顧天成一定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不是他們傳揚的倒也罷了,他們可以坦然說明。但若真是從他們嘴裡給人家傳開,顧天成哪裡是好惹的?
而且這一趟貨運,人家實實在在是賠了銀子的。光是翼陽碼頭,就跌進去一百兩銀子。
給他們運的那點貨,把運費全貼進去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