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平相信,就是船工的行李和日常物品,所占地方也比他們這兩次攬收的包裹和信件多的多。
對於何東平的疑問,袁冬初麵露不解之色。
無奈,何東平隻得提醒“信局這兩次攬收的物品沒多少吧?尤其第一趟,據我所知,第一趟攬收的包裹很少。”
“是不多,”袁冬初心平氣和的樣子,解釋道,“可咱這是生意不是嗎?無論何種生意,初期數量通常都少。信局沒有自己的運輸工具,若要開展業務,無論搭哪家的船,都要付船資。”
所以,信局用的不是自家的船,那是誠運南北的船。
何東平“……”原來跟這兒等著他呢,顧天成和袁冬初是這個意思啊。
這倆人,太斤斤計較了吧?
他心中對做出表格賬冊的姑娘的震驚還沒消散,現在又要快速衡量袁冬初這份心思的利弊,心中那個糾結啊,那個混亂啊。
“袁姑娘說說你的意思。”何東平嘴角掛著一絲苦笑,讓袁冬初表達清楚一些,給自己多些思考的時間。
不是他見識不夠多,也不是不夠老練。
而是剛見識到的東西,顛覆了他做事多年、而且成功多年的認知,緊接著就要談生意的得失利弊,這個彎子轉的太急。
申祥的火候比何東平還差些,現在還沉浸在對表格賬目的震撼中懵懵懂懂,沒來得及琢磨袁冬初話裡的意思。
袁冬初也不矯情,合作嘛,還是麵對實力如此懸殊的合作者,表達誠意是必須的。
“要不,鴻江船廠在信局投一艘船,這樣的話,信局運送包裹就不用付運費,也能和誠運南北的貨船一同啟程,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有了時間緩衝,再聽到袁冬初把話說明,何東平笑了。
到底是小孩子家的,雖然聰慧,但缺乏經驗,很多事情考慮不周到。
“那行,鴻江船廠翻新的沙船還有,投一艘進信局好了。”何東平相當爽快,做實業,投入財物多少,那是能決定實業最終歸屬和主導權的。
這個主,何東平做得了。
讓何東平沒想到的是,麵前這個他認為很聰明的姑娘,居然很從容的就答應了“嗯,這樣最好,有了鴻江船廠的投入,冬初相信,誠運投遞很快就能做出規模。”
看那神情,這姑娘還頗多欣喜,頗多欣慰,高興得很了。
何東平也是會心微笑,再掂一掂手上這極具分量的表格賬冊,心中得意莫名。
看看,年輕人啊,這就是年輕人容易犯的錯。
昨日短短時間、不多數量的投遞帶來的巨大反應,就可以看出,信局是個很有前途的生意。
這樣一個有前途的生意,就要歸在鴻江船廠手中了。
雖然鴻江船廠隻投入一條船,但和顧天成的誠運南北相比,顧天成和袁冬初可以說沒什麼具體投入。
按照他們構建信局、以及信局發起人的身份,分給他們兩成或三成股,已經是鴻江船廠做人厚道了。
何東平還掂量起誠運投遞這個名稱了不能用這樣的字號,好像是誠運南北的附屬一樣,不妥,很不妥。
應該用個彆的名字才好,用鴻江信局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