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懂規矩、有檔次的後宅精英,誰也沒防住世家大族的廖家小姐,居然來了這麼一出。
這是不告而取好不好?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廖君怡已經掃一眼紙上字跡,回頭看著袁冬初便笑了“這些,是袁姑娘你寫的吧……咯咯咯咯……這字,寫的好醜啊。”
在場眾人神色各異,除了卓靜萱,其餘人都是尷尬的不得了。
卓靜蘭有點急眼了,過去伸手道“拿來,誠運投遞好歹是個字號,這裡麵牽扯到信局運作,是商業機密,不能泄露。”
廖君怡縮回手,握的更緊了些“咱們是自小玩到大的手帕交,你不要這樣嘛。我家不打算做信局,我也保證,絕對不把這上麵的內容說給彆人聽。”
接著,再把手中紙張翻看幾下,更家心安了,說道“你看,我拿的這幾張,根本就不是文書。你看著塗塗抹抹的,不過是個寫廢了的草稿,用不著這麼緊張。”
“那也不行!”卓靜蘭語氣堅決。
廖君怡央求道“靜蘭姐姐,我今日臨時決定出門,我父親母親都數落我來著。我給她們說,來你這裡看個稀罕。你好歹讓我把這幾張紙拿回去,給他們說,這是窮人家女孩子寫的字,讓他們看看新鮮。”
說到最後,竟是把婉轉的央求,說的興致勃勃、眉飛色舞了。
袁冬初原本是置身事外的,和相爺的孫女搶東西,她自認沒那個膽氣。卓家自己招來的麻煩人、麻煩事,讓他們自行解決好了。
可是,聽到這姑娘的說法,也是禁不住滿頭黑線。
她寫字的確不好,沒學過毛筆字的她,還是用毛筆,根本沒法和許氏、卓靜蘭這樣經過係統教育的人相比。
但相對於初學者,她自認不輸任何人。
她是讀過書、寫過海量作業的,絕不是一點兒根基沒有好不好?
她這裡黑線,卓靜蘭更是著急,飛快瞥了袁冬初一眼,壓低聲音道“君怡不要鬨了,袁姑娘是我家請來的客人。你這樣子,分明是在笑話她寫字醜。可人家沒進過學堂,讀書識字都是人家自己學的,說起來,咱們可不如人家。”
“啊?”廖君怡一怔,看看袁冬初,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紙張,目光打了好幾個來回,才驚訝道“不會吧?沒人教怎麼可能學得會?”
一邊驚訝著,一邊果斷把手中幾張紙折起“那我就更得拿回去了,我得給我二哥看看,省的他被人誇得不知天高地厚,每日裡用鼻孔看人。我得給他說,人家袁姑娘才是不世奇才。”
袁冬初轉開視線,我特麼還天賦異稟、骨骼清奇呢!
廖君怡話音落下,手上折起來的紙也塞進懷裡。
完了還拍了拍手,對卓靜蘭說道“行了,若是你寫好的東西,我一準兒不拿。幾張寫壞了的稿紙而已,你總不能從我懷裡搶吧?來來來,咱坐下說話。”
麵對如此做法,卓靜蘭和方大太太、許氏還真沒轍。
廖君怡還真就是這麼個人,做事向來大咧咧,隻要她看順眼的人,自己就不和人見外了。
她自己做事也大方磊落,隻要處得好的朋友,隻要朋友喜歡,但凡她有的東西,都能坦然相送。
這還真是幾張寫壞了的紙,誰又能沉下臉討要?
大約是怕人搶她東西,原本打算坐回原位的廖君怡,主意到方大太太幾人的遲疑神色,果斷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既然你們有事要忙,我就不給你們添亂,這就走了。”
然後,在眾人匆忙相送中,這位廖小姐施施然揣著幾張草稿紙,一溜煙兒的離開了。
看著廖家馬車絕塵而去,許氏傻眼的問卓靜蘭“你有沒有看到那幾張紙上的內容?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