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便拉著袁冬初到矮榻前,催促著“快坐上去試試。”
袁冬初詫異“不是你要試試嗎?”
“哼,”秀春不但不屑,還頗為得意,“真以為我不懂規矩啊,哪有主人家還沒沾著,客人就坐上去的道理?”
秀春娘提水進來,見此情形,阻止道“彆鬨了,冬初先擦把手臉,你們再玩鬨不遲。”
一邊說話,一邊往房間角落臉盆架上的銅盆裡倒水。
謝過秀春娘,袁冬初洗了把手臉,她們三人還真就在榻上坐了。
秀春娘說的點心,還有袁長河準備的幾樣食物,隨後又沏了茶,都擺在三人麵前的小桌上。
嚴格說來,這是張涼塌,夏季納涼時用起來方便。
這個時節放在屋裡,卻是當做羅漢床用的,鋪了厚厚的棉墊,坐在上麵,果然方便又舒服。
秀春又是不住氣的誇讚了好半天,直到過了癮,才問起袁冬初的行程。
諸如有什麼奇遇?進出的大宅子有多大?比她們鎮上張大戶家的宅子如何?怎的回來又多了兩條船?
麵對一連串的問話,還有她們兩人好奇的目光,袁冬初都不知該從哪裡講起。
一點點給她們講?那話可就多了。
便也不提彆的,隻說了她去的大宅子。這種事,她們應該很感興趣、很好奇。
“卓府!”不但秀春驚呼,還有凳子、椅子排排坐的嗑瓜子群眾也不淡定,秀春娘和秀春嫂子不甘落後,也一同呼出聲。
小翠娘和小翠同樣麵露驚訝,瞪大了眼睛。
之前,她們的確不知道卓府是個什麼存在。
但有了顧天成、袁冬初上次的通州之行,還有憑空多出來的兩條船,易水縣人士就針對鴻江船廠和卓家的詳細信息,好一通惡補。
尤其是相關人士,就像小翠和秀春兩家,了解的那叫一個事無巨細。凡是能打聽到的,一點兒沒敢漏下。
鴻江船廠?那是尋常人夠不著的大富大貴之家,積百年基業和錢財,放眼大河南北、中原上下,若論手工業和民間財富,鴻江船廠可以說是顯赫到了極致。
作為鴻江船廠的所有者卓家……那還用說嗎?
延浦鎮的張大戶?在這種巨富麵前,毫無存在感的有木有?人卓府指頭縫裡漏出點東西,都比張大戶全家的家當多。
“冬初你居然去過卓府宅子!就是鎮上張大戶……算了,不提他家了。”秀春很為自己做過的比較感到慚愧。雖然她連張大戶的後院都沒進去過,卻也果斷把張大戶忽略掉了。
“冬初姐,你去他家乾啥了?居然還去好多趟?”小翠好奇的是這個。
“冬初,卓家太太和小姐們都穿戴的什麼?”秀春幾乎和小翠同時問話,但關注點完全不一樣,“是不是都穿那種渾身閃亮、水一樣柔軟料子的衣裳,滿頭都是金銀珠翠?”
袁冬初先糾正秀春“哪有戴滿頭金銀珠翠的?富貴人家的確講究衣著穿戴,首飾也貴重,但也不至於都戴頭上啊。”
如果沒意外,她打算把秀春二人帶出去做事的,這種不靠譜的觀念一定得改。
之後,她才回答小翠“信局有些事需要商量,女子之間說話方便一些,鴻江船廠出麵的就是卓家大奶奶和他家二小姐,於是我就多去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