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很想再問連巧珍一句除了糕點和麵包,她還會做什麼?
隻是,以連巧珍要強的個性,她如果真這麼問了,而連巧珍上一世真沒學到另外的技能,怒極攻心之下,一個不小心小產,她的罪孽可就大了。
袁冬初沒敢問,但連巧珍卻是想到了。
除了製作糕點和麵包,她還會做好幾樣味道獨特的新式菜品。
但是,同樣是入口的東西,如果因點心吃壞了人,點心鋪子攤上官司關張。她就是開了酒樓,也能做出花樣的菜品,又有幾個人會光顧?
上一世,她的菜譜被人偷走,成了通州幾家酒樓的招牌菜,招待的都是有錢人。
有錢人惜命著呢,菜做的再好,人家也不會冒著身體和性命受到傷害的危險,去貪那點口腹之欲。
連巧珍艱難的咽下一口氣,緩緩說道“不是什麼要緊事,用火漆封口而已,哪裡用得著找牙行?我讓吳掌櫃準備便是。”
她的牙都快咬碎了,卻還得儘力讓自己的語氣輕緩,做出不在意的樣子。
“如此甚好。”袁冬初伸手,把連巧珍麵前已經涼了的茶水倒掉,重新給她斟了熱茶,“這家的茶不錯,連大奶奶嘗嘗。”
連巧珍哪肯喝她倒的茶,隻淺淡的和秀春小翠聊了幾句閒話。
心中又是一番斟酌,終究沒敢徹底無視顧母,在袁冬初和顧母說話的間隙,和顧母搭訕道“這位嬸子眼生的很,不知是哪家長輩?”
顧母倒是不甚在意陌生人對她的態度。
之前連巧珍對她不加辭色,她也隻把自己當成一個旁觀者。
這時連巧珍主動問上來,她便很隨心的答道“哦,小兒是顧天成。我隻是和冬初幾人搭伴出來逛逛,不敢稱長輩。”
“顧……天成……”連巧珍作驚訝狀,連忙起身,“瞧我眼拙的,原來是誠運大當家的母親,巧珍這廂有禮了。”
雖然有準備,但連巧珍還是咬著後槽牙,才端端正正給顧母行了禮。
重活一世,她還得這麼憋屈,還得給一個混混的母親見禮。
連巧珍現在無比迫切的希望時間能過的快些,啟正十一年能快些到來,讓康豪快些和薑成華結交,讓她擁有高於顧天成、袁冬初的地位。
還有兩年後,她要替自己尋找那場大機緣。
有了足夠的錢財,她就能置辦更大的家業,說不定能另外扶持一個河運行和投遞行。
到那時,她坐擁通州最大的酒樓和點心鋪子,又有河運行和投遞行做根本。她和袁冬初再見麵,就輪到袁冬初對她伏低做小了。
兩方人都知道她們心裡的不待見,再淺淺交談幾句,連巧珍便借口身子乏,告辭離開。
袁冬初幾人卻著實在酒樓多坐了一會兒,還讓星耀去點心鋪子買了幾樣特色點心,這才滿意而歸。
顧天成安排了誠運的兩條船離開,又見了兩個小鄉紳,回到通州總號,正巧袁冬初、顧母幾人剛回來不久。
秀春回到自家地盤,有了放飛心情的機會,正眉飛色舞的抒發點心鋪子之行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