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您之所以興起入股誠運南北的想法,是否也有秦公子的原因在內?”
陳廣德不太願意承認,但終究沒違背本心,很勉強的認可了“的確有。”
他的確看好這個年輕人,雖然秦向儒並不善於大談特談,給人一種木訥、不機靈的感覺。
但他前後兩次前來,所顯露出的對船隻構造、維護、甚至製造方麵的見解,卻是他跑河運這幾年所僅見。
誠運這幾個月興起的名頭,已經顯示出他們在運營方麵極具優勢。
接觸秦向儒之後,又讓陳廣徳在船運的基礎保障上,對誠運有了進一步認識。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劉啟元和人交往的能力。
劉啟元性情爽朗,他能在很短時間內,和一個陌生人熟悉起來,和各種人都能聊得投機。
這種本事可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
有這樣的人負責疏通關係、解決糾紛,會讓誠運的各項事務得到很多便利。
據他在河道上摸爬滾打近十年的見聞,除了少數幾個極具規模的河運行,九成以上做河運的,都沒有這樣各司其職、且頂尖的人員配備。
最明顯的例子,他經營河運多年,手下就沒有類似的人。
袁冬初問出的這句話,聽在秦向儒耳中,卻是讓他大大吃了一驚。
陳廣德打算用船入股誠運,這事兒怎能和他扯上關係?
沒道理啊,他做不來什麼的。
更讓他驚訝的是,陳廣德居然點頭承認了。
這個……什麼意思?秦向儒更加不敢相信。
和他相比,周彩蘭卻鎮定的很,似乎這本就在她意料之中。
周彩蘭發光的眼中,迸射出的光彩,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與有榮焉。
她就知道,她家相公本分好學,又是跟著袁伯伯、冬初一起做事,他的努力一定會有收獲。
袁冬初繼續說道“秦公子是我們河運行的得力人士,您應該已經看到,他在船隻構造和維護保養上的見識。現在讓秦公子說說,在河道上行船還需要知道些什麼。”
秦向儒神經立即緊繃起來,袁姑娘這是要讓他說話了啊,他飛快搜尋著記憶。
果然,袁冬初緊接著便對他說道“秦公子給陳東家講講,和河道行船有關的事情。”
秦向儒斟酌著,應該從哪個方麵說起,卻聽袁冬初提議道“說些淺顯易懂的怎麼樣?”
艱澀難懂的水注經、和那些充斥著水文術語方麵的內容,反正袁冬初是不懂的。她相信陳廣德等人也不可能是這方麵的專家。
既然如此,還不如說些淺顯易懂的,反而更容易忽悠……嗯,淺顯易懂的道理,更容易讓這些人對秦向儒心生敬佩。
秦向儒哪知道袁冬初想的是什麼,既然袁冬初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異議,那便這樣吧。
“那就先從水患說起吧。其實,水患看似凶猛,卻並非無法避開……”秦氏大講堂就這樣開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