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怎麼看怎麼鬨心。
看著周彩蘭接過半悅和劉嬤嬤的身契,王夫人疲憊的擺了擺手,勉強說了句“路上小心”,便把人打發出去了。
秦向儒這邊,秦睿卻是很鄭重的把他叫到書房,當著嫡出兩個兒子的麵,對他好一番叮嚀囑咐。
秦睿這段時間過的很充實,手頭有重要的事情做,有足以光耀門楣、讓秦家更勝往昔的機會,由不得他不滿意。
有這份輝煌的前景等著,因前朝覆滅導致的不得誌,都被他看淡了,隻當那是對他的磨礪。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介懷秦向儒的庶出身份,現在的秦睿已經不在意這個。
尤其這幾天,他曾詳細問過秦向儒在通州的細節。
從秦向儒口中說出的,關於船業,關於鴻江船廠和他對船廠工匠的欽佩,讓秦睿這個當父親的,開始重新審視兒子。
從秦向儒的講述中,秦睿能清晰感覺到,秦向儒在船業製造、維護及使用上的領悟。可以說,他在這上麵是有天分的。
即使如此,秦向儒依然能看到地位不高的工匠們的長處。
這就不容易了。
能時時發現他人長處,審視自己的不足,才能更多的吸取彆人的優點。
秦睿意識到,他這個自小木訥、內向的兒子,很可能成為他三個兒子中最有出息的。
而秦向儒被父親鄭重對待,卻是受寵若驚,沒一點誌得意滿的感覺。
在這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裡,他居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
那種感覺,有些茫然和不踏實,但悄沒聲的喜悅也有一點。
就是懷著這種心情,秦向儒回到牧良鎮。
秦向儒遷來牧良鎮的時間不長,但對他來說,這裡卻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家。
和顧天成、袁長河以及一乾熟悉的兄弟一起,他也是分外安心。他對秦睿所說,他想回來看看誠運年後安排也的確是真的。
而牧良鎮眾位,對他也是一樣。
過年如此喜慶重大的節日,誠運很重要一份子的秦公子居然沒在,該補的熱鬨一定得補上。
有秦向儒回來這個理由,大家又熱鬨了兩天,初八便也過了。
初九,距離牧良鎮碼頭不遠的誠運辦公樓內,誠運幾個核心人物齊聚,商議年後的安排。
就是顧天成提前和袁長河溝通的事情。
在座的,以顧天成和袁長河兩個誠運大東家為首。
接下來,是主管外務的劉啟元,誠運投遞的袁冬初,技術方麵的秦向儒,後勤事務的周山和小滿,通州投遞總號的潘再水。
唯一掌管碼頭的劉三虎也在場。
一聽顧天成說,他計劃往南走一遍大河沿線,替投遞行和未來碼頭收一些強力部屬,小滿立即就急了“我也去我也去,這次一定得帶上我。”
上次收翼陽碼頭,兄弟們都去了,唯獨把他留在了牧良鎮,直到現在他還遺憾著呢。
劉三虎也有點坐不住“那個……要說對這個行當熟,那就得是我啊。我覺得,帶著我比較合適。”
當碼頭大哥的確挺威風,但那種守著碼頭,整日無所事事裝老大的日子,著實沒什麼意思。
還不如他在通州總號,忙碌投遞事務,有個麻煩什麼的,他還能出去吆五喝六的,憑本事擺平。厺厽追文zhuien厺厽
時不時能看到往來大河的誠運兄弟們忙碌,他其實挺羨慕。
但他那話說的,卻很成問題。
顧天成斜他一眼,問道“你熟的行當?那是什麼?”
額……
眾人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