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初持不同看法,但沒掃這兩位的興致。
圖冊大約能拿回來,但實物那些的,估計夠嗆了。
畢竟,梁老太爺那意思,坪州第一批新式漆器、和出風頭的事,就由梁家和知府兩個府邸包圓,沒彆家什麼事兒了。
在他們兩家出這個風頭之前,這些東西大約也會被他們買下,壓在手裡。
做個小生意,麵對的卻是官宦之家。
而且人家還扮演了幫扶坪州投遞行的角色,他們不能、也不敢小氣吧啦的計較這些。
隻能往牧良鎮帶話,把家裡存的那一套送來,之後再讓翼陽李掌櫃補貨就是。
“但願吧。”很顯然,侯平對此也不抱什麼希望。
另外,他對自己負責的工作有了緊迫感。
一個姑娘家,隻帶了幾個代購樣品,就化解了投遞行麵臨的困局。
而他混跡市井近二十年,一大把年紀了,手裡的事還沒著落,心裡有點小慚愧。
想起剛才他和顧天成聊的事,侯平接著問道“剛才說誠運的船明後天準到,你好像還想說什麼來著?”
袁冬初也看向顧天成,難道對手還有彆的安排?
顧天成笑著說道“我瞧著,碼頭上關心誠運貨船的人不少呢,可不單單隻有咱們。”
“哦?”侯平表示疑問。
顧天成解釋“徐誌和停靠的船隻打聽誠運南北時,周圍便有人豎著耳朵聽。徐誌剛離開,便有兩人先後找帶話的人攀談。”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攀談的人打聽的是什麼。
“你當時也在碼頭?”袁冬初問道,這家夥是躲在一旁給徐誌善後的嗎?
顧天成笑道“我在一邊喝茶啊,專門等著看,是否還有人關心咱誠運。”
侯平聽到這消息,卻是搓了搓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明後日,我也去碼頭找個地方喝茶去。”
顧天成笑問道“你去乾什麼?若真有事,你打算看熱鬨?還是要親自出手?”
這位是給投遞行鎮場子的,要不要這麼早就亮明態度和身手啊?
侯平也笑道“咱這麼一大尊佛,站那兒給你壓陣,關鍵時候能出麵做個旁證就足夠了。”
他出麵,混不吝的搞些事端當然也夠分量,但站一旁看著,也許更有威懾力。
“好吧。”顧天成認可這個說法。
誠運的貨船不算慢,沒用他們等到後日,第二天午後便停靠在坪洲碼頭。
坪州投遞行正被人挑釁,這種情形下,自家貨船來坪州停靠,必須表示出極高的重視。
嗯,至少要讓外人看到誠運投遞的這個態度。
船在岸邊停妥,以徐誌為首,身後帶了三個新收來的混混……口誤了,是新收來的員工,幾個人齊齊迎了上去。
顧天成則是選了不遠不近的一個食肆,和星輝、星耀坐了一張桌子。麵前是幾個包子和三碗熱湯,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遲到的午飯。
他們已經在這兒等了整個上午,聽前麵兩艘船提起,誠運的船就要到了,便一直沒離開,午飯也在茶攤湊合了。
隨著徐誌幾人上前,星輝和星耀拍了拍手,相繼站起。
今日早間顧天成出門時,袁冬初也想跟著來的,卻被攔下了。一旦碼頭有事發生,袁冬初在場的話,顧天成還得往她們這邊分心。
袁冬初就是試試,同樣知道這不是看熱鬨的時候,聽顧天成這麼說,便也收心了。
隻交代顧天成,一定記著給牧良鎮傳話,儘快把新的漆器樣品送來。
原本隻是想做翼陽漆器的總代理,如今看來,有這麼一個獨特且高檔的代購物品,卻是能幫誠運投遞做高端生意,能和權勢之家說上話。
李掌櫃那邊也得帶話,讓他放開手製作漆器。隻要品質有保障,不愁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