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柱果然一問三不知
什麼薑成華……沒見!壓根沒聽說薑成華在通州出現過。
本應該在通州的小滿……不是說牧良鎮事情也多,通州經營已經正常,小滿便回去了嗎?
顧天成腦子多快啊,小滿一準兒沒回牧良鎮,這個他很清楚。
再聯係了口信內容,最大的可能,小滿是去京城聯係薑成華,讓他來通州了。
袁冬初和潘再水的去向,張二柱倒是知道的清楚和廖家大老爺談生意去了。
什麼生意?
蘸水筆啊!
張二柱情緒立即高漲起來。
蘸水筆是個什麼東東?顧天成愣了愣,感覺裡麵的信息量挺大。
算了,還是先聽投遞行包裹暴漲的處理、和現在的經營情況。
聽張二柱好一番吹噓袁冬初手段高超,顧天成感覺很有共同語言。他也覺著自家媳婦的本事不是吹的。
之後,他才問起蘸水筆是怎麼個意思。
張二柱當下便眉飛色舞的一通介紹
袁冬初用羽毛筆寫單,差點兒引起圍觀;
羽毛筆引起卓大官人的注意,詢問羽毛筆是否能代替毛筆?
見好處就想伸手的廖大老爺,也想染指蘸水筆生意。
張二柱滿臉都是不屑“廖家的確是大族,但若論做生意、辦實事,他家大老爺絕對比不上袁姑娘。顧當家你就等好消息吧!”
袁冬初還沒回來,張二柱已經下了定論。
聽得顧天成連連點頭,張二柱果然是實誠人,懂得實話實說。
羽毛筆他是知道的,收集鵝毛和製作羽毛筆的過程,他也曾幫過忙。
那東西他不習慣,也沒想太多,隻當是哄媳婦開心了。
沒想到,就是這麼個不順手的小玩意兒,居然被袁冬初折騰出一個搶手的生意。
能讓卓遠圖和廖清溪同時上心,那銅製筆尖的蘸水筆,一定得不俗才行啊。
要說他這媳婦,時不時的就會搞出些大事情。
上次他去南邊設置投遞分號,袁冬初留在牧良鎮,便把注音符號弄成了大動靜,直接讓秦家受到朝廷和皇帝的關注。
如今的秦家已經非同尋常,眼見得家族興盛在即。
而袁冬初這次來通州,本是處理投遞行難題的。沒想到一個不小心,僅憑幾根羽毛,又和通州廖家合作生意了。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張二柱聊著,一個時辰很快便過去,屋外院門處似乎有了動靜。
一個小夥計很識眼色,一見回來的是袁冬初,立即撒丫子飛奔,進來稟告袁姑娘、潘掌櫃和秦公子回來了。
“是嗎?”顧天成立即起身,往門口迎過去。
陪坐的周山、張二柱緊隨其後。
三個人走到廳堂門口,袁冬初等人已經站在了台階下。
潘再水正待開口,卻及時看見顧天成眼裡壓根沒他,人家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袁冬初呢。
顧天成自己也沒想到,一眼看見袁冬初,四目相對的時候,會愣了那麼一瞬間。
這一瞬間,身邊的人和事似乎都不存在,兩人的眼裡隻有彼此。
人家小兩口含情脈脈的交流情緒,潘再水、周山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都在思量要不要乾脆消失,把時間和空間都讓給這兩人呢?
這種安靜居然還延續了一會兒,還是陳嬤嬤老道一些,她在袁冬初身後,重重的咳嗽一聲。
職責所在嘛,她得維護袁冬初不失態,不能讓袁冬初做出被人詬病的事情。
而袁冬初也隨著這一聲咳嗽,霍然回神,頗有些不自然的掩下尷尬,招呼道“這麼快就來了啊?挺辛苦吧?”
要說還是人家顧天成臉皮厚。
雖然他也是被那聲咳嗽驚醒,卻一點兒不覺得不好意思,當即眉開眼笑的跨過門檻,一邊走下台階,側身讓開門口方向,一邊回應道“哪有什麼辛苦?坐船而已,辛苦的自如是船,我每日在船艙裡、甲板上,不是坐著就是躺著,消閒著呢。
“倒是冬初你,廖清溪那老狐……嗯嗯,廖大老爺那麼精明,談事情很耗費心力吧?”
周山等人都不忍直視了,這旁若無人的對話,簡直沒法兒聽啊。
於是,這幾個很自覺地沒跟上去,而是拖拖拉拉在門外磨蹭著,潘再水還和周山客氣的見禮寒暄,詢問路上是否辛苦,次來是否有緊要事情。
周山也是壞心眼兒,聲音還略高了些,說道“我哪有什麼辛苦,辛苦的船。我們在船上,不是艙房裡躺著,就是甲板上坐著,舒坦著呢。”
袁冬初終於也是聽不下去,用手肘拐了顧天成一下,狠狠丟給他一個白眼。
然後回頭招呼“都進來說話啊,在門口磨蹭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