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巧珍想好了,店麵整理妥當之前,她是不打算再去牧良鎮和易水縣了,生不起那份閒氣。
有那點時間,還不如留在家想想,選什麼樣的吃食,能既便宜又好,還能招人眼球。
但事情並不如她所願。
傍晚時,趙掌櫃等人回來,向連巧珍報賬、交代一天的花銷時,有半吊錢憑白送了出去。
說是給了幾個凶悍的市井混子……嗯,用現代詞彙形容,就是交保護費了。
連巧珍當下就皺了眉,冷冷看著趙掌櫃,並不說話,卻施加著無形的壓力。
趙掌櫃被她看的滿腦門子汗,心裡更是七上八下,隻能硬著頭皮解釋“小的也想搪塞的,打算回來問問姑奶奶的意思。但那幾人凶神惡煞一般,根本不容我解釋。
“我讓夥計問了其它鋪子,他們也都是租下鋪子便交錢。為了不打擾客人,都是一次交一個月的。
“這個,小的想著,既然早晚都得交,姑奶奶又急著開店……夥計連問了幾家,都是這個數目,並未多出。”
趙掌櫃這一撥人,過去都在大戶人家做事,主人家有錢有勢,他們便從未被人這樣要挾。
隻不過,現在他們的主子一介平民,不低頭又能如何?
慶州就是鮮明的例子,攪和他們生意的人,並非豪門大戶,卻能直接讓德勝酒樓無法經營。
為什麼?
因為連巧珍沒那麼高的身份,即使被算計欺淩了,也沒地兒說理去。
雖然有了這番解釋,連巧珍卻沒絲毫動容,依然寒著一張臉。
她甚至懷疑,那半吊錢被趙掌櫃幾個奴才私下花用了。
趙掌櫃雖然被看著膽寒,但該有的解釋都已說過,他隻能躬身站著,靜候連巧珍發落。
自從被連巧珍買來,他隻做了這一次主,也是因主子急著開店,他不想耽誤工夫。
哪知就這一次做主了半吊錢,就把他弄到如此尷尬的境地。
彆說趙掌櫃這個被直接責難的人,就連今日一起出去做事幾人,也跟著不自在起來。
直到這時,連巧珍才又開口“連家的兩個點心鋪子,在易水縣經營也有些時日了,從未見哪個人收過這種錢。”
她掃過眼前幾人,接著說道“還有通州的點心鋪子,也經營半年多了,同樣沒有這等花銷……”
還有慶州……連巧珍終是沒說慶州酒樓。那是她心裡的痛,她在慶州吃過牢飯,這一生算是有汙點了。
但不可否認,慶州酒樓開業,同樣沒人上門收這種黑心錢。
不但如此,她上一世掌管各種生意幾十年,一樣沒有這樣的費用。
“……怎麼讓你們單獨做點事情,就憑白舍出去半吊錢?”連巧珍語氣森寒的把話說完。
趙掌櫃幾欲開口,但每次都閉了嘴。
算了,不過是半吊錢,他也是有月銀的,再不濟也能用他的月銀來抵。
隻不過,以後再有此類事情,他便關了鋪子,回來討主子的意思便是。
站在他身後的人,是德勝酒樓掌勺的廚子。
趙掌櫃認了,這人卻說話了“姑奶奶,我聽人說過,尋常百姓做個小買賣,都要花這個錢的。”
語氣謙恭,但終於還是有人做了辯解。
連巧珍很不高興,但廚子在酒樓的地位超然,她這個沒什麼身份地位的東家,雖然廚子也是奴仆身份,但她一直都給廚子幾分薄麵的。
但也僅僅是幾分薄麵,連巧珍牽了牽嘴角,淡淡說道“我是親自經見過事情的,難道你們也曾在易水縣做過生意?或者在通州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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