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初當時聽說是這樣的安排,也是大大驚訝了一把。沒想到新郎新娘異地結親,居然會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要知道,被新郎接上船的可不單單是新娘,還有喜娘、媒人、依仗和陪嫁等物……嗯,還有袁冬初主仆幾人。
作為卓靜蘭的密友,如此重要的場合,袁冬初不但要參加卓家嫁女儀式,她還將是送親隊伍的一員。
就在袁冬初準備行李物品,將要起程趕回通州時,她接到了袁長河、顧天成和周彩蘭的信。
大約是自家的投遞行太過便利,他們三方來信還不是一起的,居然是各送各的。
好在來慶州時,歸攏在一趟包裹裡,三封信一起送到慶州投遞行。
周彩蘭的信是她親自寫的,字有點醜,卻能看出寫的很用心,也很清晰地表達出對袁冬初的想念。
袁長河的信卻是由秦向儒代筆,裡麵絮絮叨叨的
吃好喝好、帶好行李物品、最好乘坐自家貨船回通州,至少也得和投遞行的轉運員同行……等等,全是叮囑和不放心,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家閨女已經在外做事好長時間了。
袁長河雖然絮叨,卻把袁冬初看得心裡暖暖的。這就是當父母的心,無論什麼時候,無論走到哪裡,在她老爸看來,她總是女兒,總還是個孩子。
最後看的,才是顧天成的信。
顧天成還是秉承著他沒皮沒臉的風格。
信裡先是大大誇獎他自己一番,向袁冬初表功他打通了坪州、沐州和建州下轄之地的水道。還表示,建州以南的振州投遞行,他也做了初步安排。
然後,他又自顧自的表揚了袁冬初,誇獎她在慶州設置投遞分號的密集程度。這一段的自豪和得瑟,更甚於他表功自己。
最後,上報了自己什麼時候從振州啟程,大約什麼時候能到通州,約定和袁冬初通州見麵。
這位言語間的畫麵感極強,袁冬初即使沒見到人,也能從他書寫的字裡行間,感覺出那種吊兒郎當、渾不在意的獨特氣息。
袁冬初拿著信,想著顧天成寫信時是什麼樣子,不由得嘴角就牽起一抹笑意。
婉兒早就在一旁探頭探腦了,這時見到袁冬初下意識的微笑,也是大感欣慰,試探問道
“姑娘在看誰的信?”
她家姑娘終於像個少女的樣子,懂得想起未婚夫時,應該有個甜蜜表情了。
袁冬初絲毫沒發覺自己臉上的笑意和平時不一樣,很敷衍的答道“哦,是秦家大奶奶的信。”
婉兒當即就不樂意了嘁!騙誰呢?當她不識字還是咋的?
她瞄一眼袁冬初手上的信紙,再看看袁冬初的表情,沒一點兒誠意的同樣敷衍“哦,大奶奶的信一定寫的很有趣。”
這下袁冬初察覺出不對了。
她也看看手上的信,再狐疑的回看婉兒。
然後,一邊很傲嬌的把信原樣折起,一邊還很嘴硬的說道“本來就是秦家大奶奶的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