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河是壓根就沒有毛筆寫字的經曆,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袁冬初就更不用說了,她用過比蘸水筆配墨水更方便的書寫工具。用蘸水筆寫字,已經很不方麵了好不?
顧天成發現其餘人沒什麼反應,自己竟是白激動了。
不過他有自己的理解,發明蘸水筆的人是他家冬初,秦向儒和周彩蘭去作坊兩趟了,想來也是見怪不怪。
至於他的未來嶽父,不用提了,和文盲討論什麼樣的筆更好用,無異於和夏蟲語冰……咳咳,後來這兩句話心裡想想就算了,堅決不能說出來,夢話也不行。
但他還是對袁長河說道“伯父,您老要不要也學學寫字。您看,現在有了這麼好的寫字工具,不試著用用,那不是太浪費嗎?”
他這是對袁長河是文盲的另一種表達方式,但袁長河卻是聽進去了,很有感觸的點了點頭“的確應該學學了。”
簡單的幾個字,硬是把袁冬初和顧天成聽得愣了愣。
要知道,認字這事兒,他們可是勸過袁長河好幾次的。
尤其袁冬初,更是掰開了揉碎了的說,都被袁長河以“一大把年紀”為由拒絕了。
現在,隻是看了顧天成演示蘸水筆寫字,居然就讓他改了主意。
袁冬初笑道“就衝蘸水筆對我爹的吸引力,咱這買賣一定得爆火才行。”
“一定的!”
“那當然!”
周彩蘭和顧天成一起讚成。
袁長河聽得樂嗬嗬的,笑的見眉不見眼。沒想到他答應認字,還能讓蘸水筆的買賣紅火。這下子,不學都不行了呢。
幾個人笑過,周彩蘭又拉著袁冬初,給她介紹作坊製作的蘸水筆種類
“除了這種勾線筆和寫字筆,作坊工匠還在筆尖的樣式和粗細上大做文章。咱們這兩支筆粗細適中,也是製作量較大的種類。
“作坊還有更細、更粗的蘸水筆,隻不過數量較少。秦管事說,那幾種筆也是給那些做特殊事務的人準備的。
“相公試了試,其他種類的蘸水筆也能寫字,隻不過,寫出的字筆畫粗細有變化,其實還挺好看的……”
袁冬初點頭,英文書寫花體字的話,便是有幾種特彆的蘸水筆筆尖,寫出的英文就是筆畫粗細有秩,很有美感。
周彩蘭說的應該就是這種情況。
接著,周彩蘭還介紹了蘸水筆的不同規格和檔次。有價格低廉的,專供民間使用,類似於記賬、寫信、商號和作坊內部的文件傳遞等等。
這些普通蘸水筆在數量上占了絕大優勢。其他少量種類,有畫圖、做工程等不同功用類型,還有專供有錢人的高端精品。
可以看出,周彩蘭不是白白在蘸水筆生意上擔了個主事人的名聲,她真在這上麵下了功夫。
對周彩蘭,袁冬初都有點服氣了。
人家周彩蘭一個本土古代貧家女,雖然不懂管理、不懂什麼的工藝製作,卻在她能理解的範疇內下了功夫,儘自己所能,把蘸水筆的種類、用途和銷售策略做了最大程度的了解。
周彩蘭給袁冬初介紹的時候,還翻出一個小本本,不時地看一看。
袁冬初接過那個本子,隻見上麵記著蘸水筆生意和蘸水筆作坊大概的條條框框。
“彩蘭你真有點掌事人的樣子了呢,好厲害。”袁冬初發自心底的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