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也證明,連巧珍的確能乾。但這份能乾於她家實在沒多大好處,隻可憐了她長兄和侄女。
而沒有了連巧珍的日子,即使吃穿不及之前,但也沒差到哪兒去。尤其爹娘,卻是多了份心安。
再看人家秦大公子夫婦二人,往那兒一坐,就是夫妻和睦的富貴相。
現在想想,若是這位秦大公子當時娶了連巧珍……嗬嗬,怕是不見得能比他長兄強到哪兒去,夫唱婦隨就更沒可能了。
康秀兒這邊,各種念頭瞬間閃過,但看在秦向儒夫婦眼中,卻隻是一個比較靦腆的女孩子,飛快掃了他們一眼,便羞怯的低下頭去。
周彩蘭都有點擔心,她這樣不看路,萬一一個不小心絆倒,會把她乾女兒摔到。
她連忙站起,迎了上去,笑吟吟的去看小女孩。
哪知她心心念念的乾女兒好長時間沒見她,這時卻沒了之前那個親熱勁兒。隻是把手指含在嘴裡,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周彩蘭伸手要抱時,小家夥利落的扭身,翻回頭撲在康秀兒的肩頭,緊緊摟著康秀兒的脖子。
即使這樣,周彩蘭看到阿慧,也是欣喜不已。小孩子幾天不見就不一樣了,這是三個多月沒見,果真長大了呢。
她笑著轉過康秀兒身後,一邊說話逗著孩子“我們阿慧長大了,都懂得認人了啊,是不是不記得乾娘了?”
一邊從半悅手中取過一隻布老虎,給小孩子看“瞧瞧這個,喜不喜歡啊?”
她沒再伸手,阿慧也不躲,眼睛看完她看布老虎,再看布老虎、再看她。烏溜溜的眼睛轉個不停,看著既靈動又膽大,把個周彩蘭稀罕的不得了。
秦向儒這時也跟了過來,看見小丫頭這樣的表情,不由得也笑了“人家阿慧還是能記著人的,大約對你有印象,隻是年紀太小,記不真切了。”
這話正說在周彩蘭的心坎上,聽得她連連點頭,“是呢是呢,咱們阿慧年紀太小,分開好長時間,哪裡還能記得清楚嘛?”
說話間,康母端著一個木質茶盤進來,看到此等情景,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也是笑著逗阿慧“我們阿慧還是記著乾娘的,是吧?”
康母把茶盤放下,一邊給秦向儒夫婦倒茶,一邊說道“大公子大奶奶快坐。”
又指了指周彩蘭身邊的凳子,對康秀兒說道“秀兒抱著阿慧坐在大奶奶身邊,一會兒阿慧就和大奶奶熟悉了。”
秦向儒那邊,正和康父說起康豪“聽說康兄在衙門辦差得力,很受上官賞識。有子如此,實在應該恭喜康伯伯、康伯母。”
康父老實人一個,並不善言談。但聽秦向儒說起康豪,臉上不由得顯出自豪之色。
他當了一輩子更夫,彆說通州府這樣的大地方和通判那樣的大官,就是易水縣尋常的衙役,他也得點頭哈腰的伺候著、逢迎著。
可他卻有個出息的兒子,當時在易水縣時,他兒子的差事就做得好。
如今來了通州府,同樣能收到上官賞識。
對於他們這普通人家,康豪已經是光耀門楣了。
但康父嘴裡也還謙虛著“大公子過獎了,阿豪沒讀過書,全是靠著一股子蠻力。
“遇到難辦的公事,都是不分晝夜的辦差,就是多下了點辛苦,著實比不上你們讀書人腦子好用。”
秦向儒卻是由衷的說道“康兄本就是個能做事的,換做他人,就是想下功夫,怕是連門道都找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