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福運小娘子!
文三爺臉色陰沉下來,事情果然照著他最不希望的方向來了。
看起來,兒子挨打這事兒不能再追究。
他給自己找了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理由,站起身來,依然隻衝著知縣拱手,說道“在下過來,是想領犬子回去。不知犬子現在何處,若是沒彆的事情,在下便帶著犬子離開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退一步,很給顧天成和知縣台階了。
知縣若不是官職太小,不願意得罪文家,這時候一定會破口大罵。
文七光天化日之下搶的程氏,此事隻要稍稍一查,就清楚明了。
都這種時候了,文家這位還臭架子不倒。
也不看看對方是誰,就是不提顧林,隻是誠運投遞和卓家廖家的關係,還有傳聞中動輒就搶人碼頭的本事,顧天成是那種被打壓、卻發不出聲的主嗎?
這倆蠢貨不是還在指望他這個知縣吧?
他雖然隻是小小七品官,卻也是寒窗苦讀數十載,還曆經了戰亂,快四十歲才考了個同進士,好不容易踏上仕途,算是改換了門庭。
他會搭上自己的前程,去包庇文氏旁支的一個小子嗎?
而且,他隻是個知縣,根本沒本事一手遮天。
再看顧天成,在一旁穩坐,似乎在研究縣衙上的茶品質怎樣,完全不理會文家兩位的樣子。
文家這位三爺太過囂張,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無視顧天成。上趕著的生意沒意思,所以顧天成不費那個力氣,靜觀其變挺好。
文家兩個小子還在縣衙呢,他怕什麼?
他手裡有康豪的詳細調查材料,想這武全知縣也不敢無視。
知縣一看兩方這態度,本不想自己說出口的話,這時也不得不說了“咳咳,瑜昆兄,畢全縣王家媳婦程氏……”
文三爺,也就是知縣口中的“瑜昆”心頭一驚,厲聲打斷知縣的話“大人在說什麼?!”
張知縣覺著,自己這官當的窩囊之極,當下也是皺了眉,沉著聲音繼續往下說“顧公子已經掌握了程氏案子的全部細節,所以拿了貴府公子,前來縣衙,狀告貴府冒充皇親國戚招搖,搶良家婦女,殺人害命。”
文三爺和文四爺的視線瞬時集中在顧天成身上,尤其文三爺的目光,更是像要殺人一樣,死死盯著顧天成。
直到這時,顧天成才有了動作,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拿出一疊紙,遞給身旁的星輝。
星輝和顧天成很有默契,接過之後再上前幾步,把一疊紙放在文家兩人之間的桌上。
文四爺原本是跟著他三哥一同站起的,見此情形,眼神閃爍兩下,重新坐回椅子,把兩疊紙拿在手中,一頁一頁快速翻看下去。
翻看的過程中臉色漸漸發青,看到最後兩頁,終於忍不住站起,抽出其中一張,遞給文三爺。
文三爺還那兒端著呢,負手而立,一派高手風範,心思卻全在那疊紙和文四爺的神態動作上。
待接過那張紙,看清紙上內容,他也撐不住了。
前麵那些材料寫的什麼,他還不得而知。但這一頁,寫的是程氏拋屍的調查,其中拋屍時間,所走路線,搬運屍體的下人名字,全都寫得清清楚楚。
文三爺緊捏著那張紙,麵色陰戾,眼珠快速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