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爺陪笑道“聽顧當家的意思,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顧天成撣了撣他那短打衣裳的衣襟,才施施然說道“另外的選擇,當然是我那朋友能交差,文家也不損根本。”
文四爺和知縣都是點頭“這樣好,這樣最好。”
顧天成徑自說下去“既然康大哥上司讓他調查的是程氏一案,那咱們就隻說這個案件,其餘的,我也就不問了。
“文家若心疼七公子,不忍他吃牢獄之災,那就把程家和王家叫到一起,由縣衙調停,讓文家和王家給程家一筆補償,原告被告和解便是。”
一聽能和解,文三爺放下心來,開始關心起銀子“需要補償多少?”
顧天成上下看看他,冷冷說道“二百兩銀子吧。”
“二,二百兩銀子?二百兩銀子能買十幾個水靈靈的丫頭了。”文三爺很不敢置信的樣子。
顧天成拂袖而起“你家為何不花二百兩銀子,給七公子買十幾個水靈靈的丫頭,放在他房裡讓他糟踐?”
不過文家的一個旁支,來這裡充當個土財主而已,養得起那麼多人嗎?
顧天成麵顯怒色,衝著知縣一拱手“在下告辭,明日在下會領著朋友來縣衙擊鼓。
“另外,在下會製作傳單若乾,沿河道分發,我倒要看看,文家七公子的腦袋是否能保住!文家的家業是否能保住!”
文四爺一下子蹦起來“顧當家誤會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在他看來,三房老七的腦袋是次要的,若文家來此的所有事情都翻出來,他們這一支也就完了。
顧天成瞪著他“你說說,你們是哪個意思?”
文四爺狠狠瞪了文三爺一眼,他回去得和父親好好說說今日之事。
雖然三哥是他們這一支的長子,但是太蠢了,即使繼承了家業,最後也得把家敗了。
知縣想的卻是顧天成所說,讓縣衙出麵調停。
他不想出這個麵,更不想擔這個責任。
“顧公子讓他們三家私下和解便是,用不著衙門出麵吧?”
顧天成搖頭“牽扯了好幾家,文家又勢大,還是衙門有威懾力。隻是調停而已,文家和王家寫張字據便可,寫明給程家補償二百兩銀子的緣由。”
平民百姓之家,拿出二十兩銀子都難,何況一下到手二百兩?
若有人計較這筆銀子,一定得有個出處。
這是為了防著文家,若事後他們買通什麼人,誣陷程家的銀子是偷盜而來。顧天成覺著,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那就是自己和康豪間接把程家害了。
“可是……”文三爺遲疑著,“寫字據不妥吧,這不等於認罪書嗎?”
顧天成淡淡道“終究不是認罪書,況且其中有縣衙調停,把王家的休書、程氏因何在文家死亡這些,都模糊處理了。文家可以表示在話語裡表示的大度一些,多出些銀子當做施舍。”
模糊處理四個字,立即讓包括縣衙在內的三個人心動了。
而顧天成要的,隻是康豪的調查卷宗和文家給出的字據。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文氏這一支的當家人——就是文三爺、文四爺的爹,他倒是考慮的多些。
但麵對顧天成拿出的調查結果,還有誠運投遞特有的信息傳遞方式,老家夥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