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成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杯茶,“說起來,崔三望想維護自己的利益也沒什麼不對。”
劉三虎立即就拍桌子反對了“他當然不對!他不該暗害咱,更不該下手如此之狠!”
“所以嘛,”顧天成斜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咱隻需做自己的事情,崔三望若經此一事,能夠知道輕重,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卻也罷了。
“若他一定要把誠運摒棄在津州之外,說不得就得見些真章了。”
“這就對了!”劉三虎這次是拍桌子讚成。
大家都是摩拳擦掌。
周山也跟著微笑“估計這真章是一定要見一見的。”
顧天成會意,周山和他想到一起了。
他要做貫通南北的河運大幫,便不可能舍棄大河末端的津州碼頭。
而崔三望如此敏感,很有可能在河運上另有利益。
若他們的利益衝突,那就隻能剔除一方,或者崔三望認慫歸附於誠運。
對,就是這麼自信!
顧天成真心覺得,真到了被剔除的時候,被剔除的隻能是崔三旺。所以,認慫歸附誠運是崔三望最好的選擇。
他看看包括周山在內的八個人,說道“劉啟元應該交代你們了,把漆器送來津州後,年前這段時間你們便留在這裡,給津州投遞行鎮場子。”
眾人齊齊答應
“好勒。”
“沒問題。”
“看哪個龜孫敢來搗亂!”
有一個人的回答最接地氣“咱也識字,還能做投遞員。”
顧天成當即就笑了“今日歇息,明日讓袁姑娘給你們講講課。雖說不用你們做投遞營生,但若有人問起投遞事項,一問三不知可就有點丟人了。”
“那是。”
“當然。”
“咱投遞行的人,一定得知道自家事情啊。”
“……”
接下來,津州投遞行的畫風就有些不對了。
尤其每日去碼頭和轉運員交接包裹,除了以往的夥計,還會多幾個接頭混子樣的人。
那豪橫、那彪悍、那痞氣……簡直一言難儘,很難把這種人和親切的投遞小哥聯係到一起啊。
有時候,投遞小哥身邊還真會陪著這樣的人。
好在尋到門上和客戶交接包裹信件時,混混樣子的人會遠遠地等在巷口,並未跟隨,人們才不至於以為投遞行被黑道接管。
劉三虎則開始專業在津州市井遊蕩碰瓷,他雖然很有資深混混的經驗,但作為一個沒有根基的外來人員,沒準備的情況下,很容易被當地勢力剿滅。
所以,顧天成把他初始的活動範圍定在府衙和投遞行之間,另外還安排了人策應他。
一旦事情不可控,視距離遠近的不同,選擇上報府衙或者投遞行。
不管怎麼說,津州終究還是朝廷管轄之地。
顧天成覺得,便是衝著他有本事把津州發生的事捅進朝堂,賀之進也絕不敢任由崔三望的人做掉劉三虎而不加理會。
於是,劉三虎在投遞行和府衙之間的大片坊市之間,專業找顧天成點出來的幾個地痞混混碰瓷。
沒幾天,便讓他碰出了赫赫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