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瞄一眼秦睿,心裡忍不住嘀咕這位老爺子返鄉之後,真的每日在采菊東籬下的日子裡悠然讀書嗎?
等過年的時候見到秦向儒,可以假裝不經意的問問真實情況。不為彆的,隻是通過秦睿,衡量一下當今大儒的層次有多高。
畢竟,秦睿在京城呆了好幾個月,在各種應酬中人設沒崩,說明京城那些有名望的人水平應該比不上秦睿,最次也是和秦睿等同。
高榮熹和秦睿寒暄過後,便很有禮貌的轉向顧天成等人,麵上帶著詢問的神情看向秦睿“這幾位是……”
秦睿笑著介紹“這位最年輕的,是誠運大當家顧天成。怎麼樣?算不算後生可畏?”
剛才高榮熹進門時,隻是掃了眼屋裡的人,主要目的是確定哪位是秦大儒,並未認真打量屋裡的他們。
這時聽了秦睿的著重介紹,再看顧天成時,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位……”
他狐疑的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當日新皇的大軍攻陷津州,他作為津州大族的門麵人物,出麵做過籌軍事宜。
所以,他見過顧林。
高榮熹心下狐疑,看了看顧天成,再看看秦睿。
他覺著,秦睿到達津州之後,第一時間就來到投遞行,而且和投遞行的人很熟悉的樣子,怕是彆有隱情吧?
隻不過,既然是隱情,那就有不公開的原因,他當然也不能揭破。
高榮熹一點兒沒把顧天成當晚輩對待,鄭重拱手道“原來是顧當家,久仰久仰。”
顧天成連忙還禮,剛才看這位那猶豫不決的神色,真擔心他會問出顧林的名字。
這屋裡,誠運的幾個兄弟分彆來自好幾個地方。
這若是被他問出他和顧林的關係,彆說他承不承認,起碼他和顧林長得像這事兒,就能河道上就能演繹出各種版本。
顧林自己都沒公開承認他們母子的身份,卻讓各種不相乾的人做各種猜測,他和他娘難道不要麵子的嗎?
好在高榮熹是個知道分寸的人,和聰明人打交道果然很省心呢。
嗯,這是好事。
津州又多了個明事理的大家族。
接下來,秦睿介紹的便是袁冬初了。
高榮熹很驚訝的衝著袁冬初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雖然介紹之前他便有猜測,但真正確定時,依然有那種出乎意料之外的感覺。
他一個活了半輩子的人,實在沒立場和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寒暄客套,所以並未多言。
但內心裡,他對這女孩子還是多了分探究。
這位可不是一般人,就是這麼一個年方二八的女孩子,籌劃、掌管了偌大的投遞行,擴充迅速、而且發展穩定。
彆說一個年輕女子,就是弄來十幾、二十幾個資深管事,這事兒也做不下來。
還有,聽說文家那個以才情聞名的文三小姐,在慶州時,便是在這個姑娘身上吃了大虧。
據說這姑娘還做了首小詩,那詩他看過,淺顯易懂,短短一首五言絕句,在淺白的遣詞著中,道儘了養蠶人的辛酸。
知道這事兒的府邸不多,就是不多的這些人,幾乎沒人相信一個女孩子能寫出那樣的詩句。
開玩笑,那首詩的確淺顯易懂,差點兒就是大白話了。但這是作詩,用最容易看懂的二十個字,便儘情抒發出心中的辛酸淒涼,非常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