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福運小娘子!
連巧珍看了看眼前這些硯台,製作打磨算得上細膩,卻沒有太精美的雕刻。可以說實用性很好,觀賞性稍差。
不過,隻看這打磨的細膩程度,賣個五六十兩銀子、甚至更多點,應該沒問題。
連巧珍暗暗算計著自己帶著的銀票。
這硯台好好講一講價錢,船主又急於出手,十到十五兩銀子應該能拿下。
梅瓶的話,一對差不多也就是這個價錢。
徽硯十方,梅瓶十對,若三百兩銀子能入手,少少的也能賣八九百兩。
那邊的藍袍男子,則是看好了幾個牙雕的插屏,直接就問船主賣不賣。
之後,兩人就插屏的價格,在一旁低語、附加不間斷的手勢,看起來就是在討價還價。
沒用多少時間,兩邊一手錢一手貨,眼見得就是成交了。男子果然就是來瞅便宜的,一下要了五套牙雕插屏。
船主大概覺著這個男子是個大主顧,便又拿出幾個牙雕擺件。
藍袍男子很中意的樣子,兩人又是一番你來我往,又是低語又是眉眼官司的,最後成交了六個擺件。
接著,這人又塞給船主兩張不知多大麵額的銀票,買了兩個青釉雲紋大缸。
這邊生意算是做成了,船主指派了兩個船工,又是稻草又是草繩木箱的,給那藍袍男子打包。
他自己則轉到連巧珍這邊,不是很熱絡的問道“這位娘子在我這兒看了好半天,不知看好了哪樣?”
連巧珍瞄了一眼另一邊,見那藍袍男子並未注意這裡,這才指著硯台,問道“我看這硯台不錯……嗯,不過我出門時沒帶多少銀子,不知你這硯台貴不貴?”
船主挑了挑眉,這是個砍價的高手吧,一開口便說她沒帶多少銀子,意思就是不打算給高價唄。
“這個價,最低了。”船主低聲說道,同時比了個手勢。
六十兩?連巧珍搖了搖頭“若是這樣,我怕是買不起。”
船主笑了笑,說道“娘子怕是不知道徽硯的行情,就我這樣的硯台,拿到筆墨鋪子裡,怎麼也能賣一百兩銀子。”
連巧珍繼續搖頭“那也不行。您這個價錢,我怕是真買不起的。我再去彆家看看有沒有其它合適的物品。”
連巧珍抬腳就要離開的樣子,船主也沒挽留的意思,卻是那邊的藍袍男子說道“這位掌櫃,你給的價錢也太不實誠了。這種硯台,筆墨鋪子裡能賣五十兩銀子就不錯了。”
連巧珍沒想到那人能替她說話,她看過去,稍點了一下頭,以示謝意。
那船主卻是不答應了,梗著脖子反駁道“這位貴人,您可不能這麼說,我這是徽硯。就算不是頂級,但也不能五十兩啊。就衝著這石料和手工,怎麼也得八十、九十兩銀子。”
然後,他衝著連巧珍說道“這位娘子,你若誠心買,我便實心給你個半價,你給四十五兩銀子拿走好了。
“我這硯台,就算鋪子裡賣不了一百兩,八九十兩卻是有的。”
連巧珍繼續搖頭,說道“我買它不是拿回去自己用,我打算在您這裡拿個差價,賣去彆處賺點家用。
“四十五兩銀子入手,加上車馬勞頓,實在沒多少賺頭。還是算了吧。”
“怎麼可能沒賺頭……”船主漸漸開始鬆口。
連巧珍砍價的手段高超,幾個來回便把價錢壓到了十五兩。
船主哭喪著臉“這位娘子,你這根本就不誠心啊。這樣的價錢,我們虧死了。”
連巧珍卻不為所動“掌櫃的,這地方荒郊僻野,很少有人往來。您這貨物能出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船主也真是沒辦法了,狠狠咬了咬牙“那行吧,你要幾方?我讓人給你包起來。”
“十方吧。”連巧珍說道,她不是正經販貨的,再多不好出手、也不安全。
船主暗歎一聲,這女子拿準了他急於出手這些東西,硬是給了這麼低的價錢。十方徽硯一百五十兩銀子,算起來真是血虧。
但現在能出手才是真的,他就算把這硯台每個賣五十兩,若隻賣一方,於他來說,其實更不劃算。
那藍袍男子一旁從頭看到尾,麵色接連變化。
看這船主的表情,硯台的價錢一定壓得很低。這婦人,難怪隻憑她一個婦道人家,就敢在慶州開酒樓,果然是有點本事的。
“這位娘子還看點彆的嗎?”船主問道,他剛才看到連巧珍一直盯著那幾個梅瓶的。
連巧珍看似想了想,問道“不知那幾個小梅瓶怎麼賣?”
船主不打算再費口舌了,很直接的說道“這位娘子你給個實誠價。”
連巧珍做了個十五的手勢“一對這個數,一口價,您看怎樣?”
船主盯著連巧珍看了好半天,咬牙答應了“你要幾對?”
“十對。”
藍袍男子並未急著離開,一直在旁觀看,直到他們談好,交割清楚,這才上前,衝著連巧珍拱手,說道“這位娘子,在下慶州府虎平縣聞遠伯,這廂有禮了。”
聞遠伯?好像聽說過。
連巧珍飛快的回憶著,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