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妮想了想沒有繼續拒絕的說道:“嬤嬤,你如今年紀也大了。反正我這已經有了足夠的人伺候,你夜裡就彆折騰你自個的再過來守夜了行不行?”
“行。”
知道薑妮這是在心疼自個,不舍得自個多勞累。薑嬤嬤又是欣慰又是燙貼的點頭,笑眯眯的乾脆應下了。
半夜,董固安是被凍醒的。
如今正是初秋,白日的溫度還算適宜,到了半夜卻免不了會有些寒意。尤其是董固安這樣無遮無擋的躺在地上,那地上雖然鋪著地衣但是這麼些年以來那地衣早就磨損的厲害變的極薄了,所以此刻他感受到的那寒意就更深了。
發現自己的境況,董固安差點沒給氣的七竅生煙。
此時他哪還能不知道自己這是中了薑妮的暗算了?他當時就想起身衝進薑妮的房內,不管不顧的把她給揪起來狠狠的揍上一頓出氣。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竟然力不從心。
他的半邊身子竟然麻木的動都動不了了。
“薑......啊,啊,啊......”
董固安氣的就待破口大罵薑妮。結果不開口還罷了,這一開口他立刻驚恐的發現自己不止是半邊的身子麻了。就連舌頭也跟著麻痹失去了大半的知覺,就是想罵薑妮竟然都沒法如願,已經不能夠利索的出聲罵個痛快。
他慌張起來,已經顧不上再去罵薑妮,張嘴發出極為淒厲的哀嚎聲。隻是很快的他就又發現,自己已經用儘了力氣發出來的聲音,竟然沒比平常正常說話發出來的聲音大了多少。
他的嗓子?那個毒婦,她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藥?竟然就連他的嗓子都出問題了?
董固安更是驚慌了,又冷又怕,整個人都在克製不住的色色發抖起來
這就醒了?
董固安發出的聲音雖然不算大,但是這夜深人靜的還是吵醒了包括薑妮在內的,她院子裡頭的大半的人。
“不用理會他,等到天亮了再說。”
自個的這個院子裡,如今已經沒有空房間可以安置那董固安了。所以薑妮醒過來之後隻對著守夜的人說了這麼一句,起身都沒有的,轉個身就又美美的進入夢鄉。
可憐董固安在花廳的地上嚎叫了半天,發現竟是沒有一個人理會自己的。
他驚懼之下火氣怎麼都壓不下去,一邊發抖一邊哆哆嗦嗦的用並不靈敏的舌頭開始咒罵起薑妮來。
薑妮院子裡的人得了薑妮的命令,自然不會多事給自己找麻煩的過來搭理董固安。
起初聽見聲音,還有人好奇偷偷的豎起耳朵想偷聽他到底在咒罵什麼。可是隨著董固安的咒罵聲始終是結結巴巴、含含糊糊的,大概除了他自個之外,就沒有人能夠聽的明白。
於是好奇隻是維持了一小會兒,就再沒有人願意多耗費精神了,也都一個一個的挨著枕頭又睡了過去。
早上,薑妮起床洗漱的時候,薑嬤嬤過來一邊習慣性的親自上手伺候她,一邊難掩喜色的對她說道:“小姐,老爺似乎是有些不好了。”
“不好?”
雖然是自己親自下的手,但是薑妮是不可能說破的,她挑了挑眉故作驚訝的問道:“怎麼個不好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