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道!
自從報名了天目試煉以後,花盛趁著有空的間隙更加緊修煉仙術。但太上小君的話,倒是提醒他沒再去聯係未雨。
未雨如果知道,心裡會有些介意吧。畢竟她不是個物件,自然並不屬於打賭贏的那方。
但男孩就是這樣,有時候就是會做這種看似幼稚卻又認真的事。至少花盛是認真的。如果他贏了,至少自己消除了天極子這塊擋路的大石。而且既然要啃,就啃門生會主簿這種最硬的骨頭。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目試煉似乎一直沒有開始。整座術道習院一如往常,原本布局於習院內的各個報名點從第二天起就全部撤掉,似乎這件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這幾天,花盛忍不住問過太上小君幾次,太上小君也以自己第一次參加,不太清楚為由,讓他繼續等通知。
花盛甚至想去問於然仙師,但還是忍住了。
在經過一天的修行後,花盛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在床上,他捧著《如意冊》加緊背誦上麵的仙法口訣。這《如意冊》上的仙術,自己已修得大半。天目試煉或許也是一次檢驗自己的機會。而未雨的臉又開始在他眼前浮現,好幾天沒見,他在想該不該給未雨發個消息。
不如明天中午去餐堂時叫上未雨一起?花盛如此打算。眼前浮現出未雨在玄武神山上的那段蒼月簡舞。那段如夢如幻的舞蹈,以及未雨輕盈曼妙的身姿,又令花盛的心跳加速了起來。
“即便贏了天極子,這樣完美的未雨,真願意和我在一起?”花盛想著這個難以解答的問題,不覺間眼皮越來越重,便抱著《如意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久便做起夢來,恍惚之間他看到自己站在一艘遊輪船頭的甲板之上。天地間回蕩著隆隆的雷鳴聲,瓢潑大雨如傾盆一般打在船身,不停地濺起水花。花盛看到自己身上沾滿了血跡,就在自己幾步遠的地方,躺著一個七八歲模樣身穿黑裙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的濕透,花盛自己身上也是。
花盛正迷茫自己身在何處,才發現自己眼前大約五米開外,竟然站著一個身形傴僂的老婆婆。奇怪的是,被雨水淋濕的隻有自己和身旁的那個黑裙小女孩。那老婆婆站在暴雨之中,身上卻未占到一滴雨水。
花盛看到那老婆婆的臉,心臟突然覺得一陣收縮。原來那老婆婆麵露凶光,突然她伸出枯萎乾癟的手掌,接著花盛隻覺得自己身體像傀儡一樣一動也動不了。他開始掙紮,但沒有一絲效果。接著花盛隻覺得身體劇痛,他想大叫,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啪!”地一聲。
花盛臉上突然覺得火辣辣,接著他揮舞著手臂,大喊起來。
“喂!醒醒!”是太上小君的聲音。
花盛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他揉了揉眼睛,眼前是太上小君的臉,趕緊說道“對不起,我像是做了場噩……”
花盛突然打住了自己的話,他明明清楚地記得自己躺在床上。但身體下,竟然是冰冷的泥地。就在他差點認為自己從床上跌落時,他看到太上小君的背後——
沒有預想之中的房梁,而是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星空。
自己竟然身在戶外。
“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夢遊了?”花盛問道。
“不是夢遊。但你必須馬上清醒過來!”太上小君又搖了搖花盛的肩膀。
花盛這才回過神,趕緊問道“怎麼回事?我怎麼跑外麵來了?得快回屋裡去吧。”
“回不去了。”
“什麼?”花盛一下睡意全無,“怎麼回不去?”
“我們像是在山上,但這山比玄武神山高上很多。想必我們已經不在術道習院裡了。”
花盛不僅被嚇到,而且突然又覺得周圍一陣涼意襲來,立刻跳了起來“啊?不在術道習院?”
“不僅不在術道習院,術道習院方圓百裡之內,都沒有這麼高的山。我們是被傳送到相當遠的地方來了。”太上小君說道,“那一定開始了!”
“什麼開始?”
“天目試煉!”
花盛心頭一緊,轉眼望去,才發現自己不遠處竟然站滿熙熙攘攘的人。
由於是在黑夜,又身處山中,花盛隻聽得山風將周圍樹林吹得嘩嘩作響。隨後,便是人群吵雜喧鬨的聲音。似乎周圍多數人也都剛剛反應過來,已身處術道習院之外的地方。
花盛環顧四周,趕緊問太上小君“將我們傳送到這裡是做什麼?”
“還不知道。但每次天目試煉都會將報名者傳送到一個比試場地內。看來今年就是這光紀山。”
花盛趕緊猛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
突然漆黑一片的上空,出現一團火焰。接著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響起,震得花盛耳膜嗡嗡作響。
“各位術道習院的弟子們!歡迎來到光紀山!”
那團火焰中間出現了一位麵帶虯髯的仙師。
花盛問道“光紀山是哪?”
太上小君道“光紀山在聖平寧的葉光紀州,地處北方。而術道習院在地處東方的靈威仰州,兩地相隔千裡之外。”
雖然看不清周圍有多少人,但花盛聽到了人群開始騷動的聲音,他問“這長得和張飛一樣人是誰?”
“噓~~是火雷仙師!”太上小君指示他放低聲音,說道,“看來第一場試煉是由他做監察。”
火雷仙師駕雲於半空中,用洪亮的聲音說道“此為天目試煉首局,名曰燭火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