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滅影與椅子一起漂浮在半空。就像一隻沒有靈魂的布娃娃。
“不!不要!不要!”花盛衝著白袍男吼道,“你這混蛋!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殺人!”
他曾告訴自己決不能失去滅影,他必須要保護這女孩子!
“急急如律令!”
花盛連人帶椅子騰空飛起,沒命地往前麵的白袍男子撞去!
那男子將除魂杖對一揮,一道黑氣將雙手捆綁的花盛擊倒在地上。
花盛想用仙法掙脫卻又怕境況變得更糟。於是從背後的手中化出一道鋼劍,用禦劍之術直刺白袍男子。
男子口中一念魔咒將劍格擋開,同時對著地上那木牆散落後留下的一地鐵釘將手一揮。那鐵釘頓時飛起,以閃電般的速度刺進花盛的左大腿,花盛大腿上頓時血流如注。
他顧不得這些傷又騰空躍起,用自己的身體直撞而去。
“既然這麼想死,下一個就輪到你!”
白袍男子右手抵住空中撞來的花盛,左手拿著除魂杖對著滅影,眼看滅影小七的眼神越來越暗淡。
可就在此時,原本幾乎垂死狀態的滅影突然抬頭張開了嘴。她像是要說什麼話,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接下去的一瞬間,花盛隻覺頭裂開般的劇痛,兩耳開始發出巨大的嗡嗡耳鳴,接著便從半空重重跌落在地上。
伴隨著強烈的耳鳴,他眼睛立刻失明。眼前一片漆黑!
一切來的過於突然,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掙紮著試圖翻身坐起,但施了幾次都沒成功。身體開始發麻,腿上剛被割開的傷口也感覺不到痛感。這種麻木感傳導到他全身,甚至令人失去了對重力的感知。
花盛覺得自己成了又瞎又聾,漂浮在虛無的空中。完全無法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就像死後靈魂出竅一般。
沒有軀體,唯一剩下的就是意識。
一個漂浮在虛空中僅能思考的自我意識。
所有一切如此突然,令人驚詫而恐懼。
花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靈魂也同樣被這白袍男子抽走。但他確切地記得,這發生的一切都是從滅影突然抬起頭說出那句話開始。
那沒有意義,聽不到聲音的話。甚至可能並不是句話,而隻是某個字眼。
唯一讓花盛確認自己還沒死的就是劇烈的頭疼還在。
在度過十年般漫長的一段時間後,他眼前才開始看到一點點光。
花盛眼前的畫麵猶如被調暗,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些影子。
令他更驚愕的是,他發現並不止他自己。
那白袍男子竟然也和他一樣捂著耳朵,雙眼也像失明一般。拿著除魂杖胡亂揮舞,他嘴裡胡亂地在喊什麼。可惜花盛除了耳鳴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視力大約恢複三成時,花盛看到那镔鐵金箍鏈就掉落在自己腳旁。花盛想取回金箍棒,趕緊念道“急急如律令!如意金箍棒!”
豈料镔鐵金箍鏈沒有任何反應,定睛一瞧,三角形狀的镔鐵金箍鏈中央原本燃燒的火焰已然不見蹤影!漂浮在吊墜火焰中的那根“金針”也看不到!
金箍鏈在地上一動不動,黯淡得就像一根掉落在倉庫角落裡沒人要的過季裝飾品。
仿佛镔鐵金箍鏈的魂魄也被抽走,躺在地上的不過是沒有靈魂的法器“屍體”,再也無法將它喚醒。
花盛想到此刻正萬分危急。
他來不及多思考,借著模糊的餘光看了一眼簡。
被綁著的簡竟然也與白袍男子的神情一樣,隻是一臉驚恐地掙紮。
為什麼所有人都會同時失去感官?
這屋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