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一個人才會有生命危險!這不是普通的夢,在夢裡發生的事真的能殺死你!你還記得你那天在夢裡玩命地奔跑吧!那個時候你的身體機理錯誤地判斷了你的狀態,從而在你的大腿肌肉裡產生了很多的代謝廢物乳酸,這種夢和現實有部分是相通的。”
“我還奇怪為什麼我的中暑反應居然會這麼強烈?”
“我在你身邊他不會輕易動手的,他應該知道了我的能力,隻有解決了這件事才能安心不是嗎?”
“可是……”
“沒事的,朝陽哥,請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的,但是這樣做很危險。我見識過他們的手段,那天晚上其實不是什麼飆車族,我和查爾斯差點死在66號公路的巷道裡,是查爾斯救了我。”
“我猜到了。”張夏琳捋了捋脖子上的細發,“謝謝你能和我說這些,查爾斯應該說過讓你保密的吧。”
“我覺得我可以相信你,夏琳。也謝謝你能和我分享你的秘密。”
“這樣顯得比較公平。那麼說定了,回家的時候彆忘了叫上我,我馬上撤銷夢境。”
“好。”莫朝陽答應。
“朝陽哥,我有件事沒和你說,被強製帶到夢境的人,在現實中是會有休克反應的。”張夏琳抿嘴笑。
“啊?”
莫朝陽突然感覺腦袋像裝了塊秤砣一樣重重地砸在地上,四仰八叉……風又來了,樹葉在響,好像還有鳥叫,長椅上的人被莫朝陽的姿勢驚到了,發出忍俊不禁的笑聲。莫朝陽剛剛啃了一口泥,張夏琳趕緊扶著莫朝陽坐回長椅上。
“你們在搞形體藝術?”
是一個瘦高的男孩,男孩戴著眼鏡,他用中文問的話,脖子伸長得像是要掏樹上的葉子來吃。
“你是哪位?有什麼事情嗎?”莫朝陽腦門上是黃色的沙土。
“我隻是看你們像是中國人,就過來問問,”男孩又把脖子伸回去,“不過現在我確定了。”
“了解,老鄉嘛!”莫朝陽站起來要和男孩握手。
“呂一鳴!雙口呂,一鳴驚人的一鳴。”男孩雙手握住莫朝陽的手,像是剛剛下鄉慰問鄉裡鄉親的老領導。
“我叫莫朝陽,草字頭的莫,一朝一夕的朝,太陽的陽。”莫朝陽臉上是一種剛剛得到慰問後幸福滿足的表情。
“我叫張夏琳,是朝陽哥的朋友。”張夏琳自我介紹。
“你好你好!”呂一鳴說。
“誒,你是大幾的?”莫朝陽問。
“我剛上大二。”呂一鳴回答。
“那我是你師兄啊!我大你一屆。”
“師兄好。”
美好的下午,呂一鳴坐在長椅的一邊,莫朝陽坐在中間,張夏琳坐在最右邊,呂一鳴說起各種校園傳說,說得有聲有色,有板有眼的……
校園東北角那支野貓雕塑不能後半夜裡去摸它,不然會有一隻黑色的貓跟著你回家,它會一直坐在你臥室的窗台上,你晚上起床,它就直勾勾地盯著你,貓眼裡有攝人的光……莫朝陽默默地和張夏琳靠得更近了。
人文學院的一位男老師喜歡戴著口罩上課,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他的臉,不過聽說是個亞洲人,眼神陰冷,說話慢吞吞的還老是咳嗽,嘴巴老是在磨牙一樣地動,像是每節課上課前都會偷吃大塊的壓縮餅乾,從來沒有人看到過這位老師下班,隻有在講堂上看到過他,可謂是學院裡最具神秘感的人,不知真麵目且神出鬼沒,在校內論壇裡是一位話題人物。
北邊沙漠腹地有一個叫做“生物圈二號”的微型人工生態循環係統,在1996年的時候被交給了哥倫比亞大學管理,不過在哥倫比亞大學接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怪事,那一年進駐的工人和科研人員都在次年離奇失蹤,無一例外。本來這事情不屬於亞利桑那大學的校園傳說,但是2011年的時候“生物圈二號”交由給了亞利桑那大學管理,所以這件事才會在同學之間傳開,之後成了亞利桑那大學傳說的一部分。
……
莫朝陽和張夏琳聽著呂一鳴“巴拉巴拉”地講,呂一鳴不僅能說,還表情豐富,給兩個初來乍到的新人說得一愣一愣的,不過莫朝陽覺得其實世界還挺小,在異國又認識了一位朋友,真的在哪都能遇到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