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團_行至暮色深處_思兔閱讀 

謎團(1 / 1)

行至暮色深處!

本來貝家在城中頗有聲望,照理說這些小差役是不敢如此蠻橫地來抓人的。隻是一來這三人眾口鑠金,都說定是在貝家遭得毒手。二呢,是城主沒個主見,他年輕時被夫人管著,隻做些夫人讓做的事。夫人死後,又被女色所迷,他的一眾小老婆中,有個最會撒嬌討好的,哄得城主事事都聽命於她。偏不巧,她也是城中一藥商的女兒。藥商叫克利納,幾年前賣假藥害死不少人命,幸得女兒相救,才保下一條命。城主雖然能免他一死,可也不能強迫百姓去他藥房買藥呀,因此他家生意每況日下,最後都入不敷出了。克利納不反思自己過錯,見貝家日漸興隆,把他給恨上了,說是貝家搶了生意,恨不得腕其骨啖其肉。克利納的女兒受其影響,也把貝家當做仇人,見此機會,立馬在城主那兒吹了個枕邊風。

城主聽美人一說,也覺得與貝家脫不了乾係。其實他與達瑪托感情淡漠,聽說兒子死了,心裡隻是略微有些感傷,可在人前,悲傷得做出十分來,立馬責令拿人。

貝夫人聽完,悠悠歎了口氣,說“有勞大師了,想我貝家命裡難逃此劫,幸虧小女出逃,否則估計也要受牽連了。”她看向花楹,又說“我過會兒就跟差役說,你不是貝家之人,你便跟著大師回去吧。”

白蕭說“夫人為何如此?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貝夫人說“這城裡,權再大,能大的過城主?他既然受人蒙蔽,要拿老爺治罪,我就是再求人,能有什麼用?”

白蕭笑了“他區區一個城主,能隻手遮天了不成,隻要找到凶手,想必這個城主也不能不放人。”

貝夫人突然跪下說“若是閣下能幫我們找到真凶,我們夫婦二人定感恩圖報,黃雀銜環。”

花楹忙把她扶起來。

白蕭說“想找也不難,隻是需要些許時間,怕是貝老爺要先在牢中受些苦楚了。”

貝夫人正色道“我年輕時與老爺走南闖北,常常食不飽腹、饑腸轆轆,幕天席地更是習以為常,夜晚還要擔心毒蟲蜇咬,很少睡過好覺。老爺常說,吃苦則了苦,苦儘則甘來,我們夫妻二人靠這個信念,才撐下來,有了如今的富貴榮華。老爺心性豁達,一定不會在意這點小小苦楚。”

懷悲欽佩道“兩位施主心性純良,又有慧根,我相信佛祖保佑,貝老爺定能逢凶化吉。”

貝夫人說“借恩公吉言,但願如此。”

傍晚時分,貝府又來了位客人,乃是城主家的老管家阿布提,他說奉城主之命前來問幾個問題,便一路暢通無阻進了貝家府邸。

阿布提在門外對著衙役趾高氣昂,進了門之後卻異常和順。貝夫人看到他也十分驚喜,差點落下淚來。

這也是貝老爺修的善緣。阿布提雖在城主家當差,平日裡在府裡也有些地位,連死去的達瑪托都給他幾分薄麵。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隻有一個兒子,打娘胎生下來後就帶著病,長到現在,沒有哪一天是不吃藥的。阿布提本來是在克利納的藥房抓藥取藥,也不小心吃了克利納的假藥,眼看兒子就要撒手人寰,一命嗚呼,便破罐子破摔地把兒子送到了貝家醫治。也是他命不該絕,貝老爺悉心施針喂藥,竟將他從閻王手上搶了下來。阿布提感其大恩,一直想找機會報答。如今恩人有難,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阿布提在府中也仔細盤查過一遍,小廝丫鬟都說當晚少爺氣色很差,誰都不敢上前端茶送水,隻有麗夫人陪著,至於麗夫人有沒有給他喂過東西,這就沒人知道了。

麗夫人就是那晚的小妾。不過阿布提說,彆人都覺得麗夫人有殺少爺的理由,但他卻覺得不會是她。一來少爺死了,麗夫人撈不到半點好處。她僅僅是個小妾,娘家的弟弟又在籌備親事,麗夫人與家人感情甚篤,弟弟成親又是需要銀子的時候,怎會在此時殺了這位財主?二呢,麗夫人心腸雖說不上好,但也不是窮凶惡極之人。達瑪托小老婆多,爭吵是平常事。麗夫人雖也經常與其她女子有些口舌之爭,但從沒有真的害過彆人。那晚,她見兩個仆從被打得淒慘,這才想到禍水東引,讓少爺把氣撒到貝家去。還有一點,少爺最近老往外跑,聽說又在外麵有了彆的女人,麗夫人可有些不開心,正想著法子挽回他的心呢!怎麼會殺他呢。

至於那兩個仆從,阿布提歎了口氣。平日裡仗著達瑪托的權勢,狐假虎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府裡受了氣,便把氣撒到外麵去。有個愛錢,有個好色,城內的百姓都稱呼他們為“二鬼”,十分厭惡。王爺死了,他們也失去了靠山,得不償失。

花楹聽完他的一番描述,心裡嘀咕道,如此說來,這三個人都沒可疑了?

白蕭問他,當晚可覺查到達瑪托有什麼異常沒有?

阿布提回想說“我當晚隻匆匆見過他一麵,他沒搶到親,聽說還鬨個大笑話,被人從樁子上踩了下來。我本想去寬慰他幾句,但下人來報說城主不見了塊玉佩,我便忙著去找了,沒多留意他。隻記得他當時氣喘籲籲,滿臉通紅。”

貝夫人問“既說他中毒,可驗出什麼沒有?”

阿布提點點頭“我下午去找過仵作,怕他有詐,又去找了貝老爺確認清楚。”

貝夫人喜道“你見過老爺?他怎麼樣?可有受過嚴刑?”

阿布提說“他還好,隻是略有些疲憊。我將仵作驗證的情況告訴於他。貝老爺說確是中毒,是一種叫丹株的草藥。這種藥材毒性溫和,若是想置人於死地,必得很大量的劑量才行。貝老爺猜測,得是慢慢下在少爺的食物中,日積月累,毒素聚集於體內,加上少爺極易暴怒,毒素便沿著血液流經全身各處,更是加速他的死亡。”

懷悲說“既然如此,肯定是親近之人所為,為何不放人?”

阿布提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原因。城主自從夫人死後,恣意妄為,經常豪擲千金哄小老婆開心,加上小老婆的家人也要養,每月可是一大筆花銷。夫人有錢,但死後金銀田產鋪子通通留給了兒子,達瑪托自己都揮金如土,才不會管他老子死活。府裡的錢是一月少似一月,隻見白花花的銀子出去,卻不見進的。

花楹這是聽懂了,山下的人都把錢財看得極重,像廚娘、烏蒙巴、塔吉爾克他們整日勞作,就是為了賺些銀子維持生計。她問“會不會是城主為了銀子,殺了達瑪托?”

阿布提搖了搖頭,虎毒不食子,再說城主懦弱,自己又常年服侍左右,真是他所為,自己也不會不曉得。而且達瑪托也有幾個嗷嗷待哺的小孩,按照南疆的律法,他的財產死後便歸幾個孩子所有,可輪不到城主。因此那克利納的女兒便提議道,若是貝老爺將自家金銀財寶,藥房鋪子全都送城主,便可以饒恕貝夫人與貝家小姐。阿布提此次能去獄牢,便是領了命,與貝老爺澄清利害關係,讓他早日認罪伏法。

城主為財,衙役為交差,都希望此事趕緊結束,人隻能是貝家老爺殺的。貝夫人聽到這兒,氣得拍桌“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如今小女不在,我更是沒有擔憂。阿布提,勞煩您去轉告老爺,咱不為沒乾過的事情認罪。”

阿布提點點頭,眼看天色不早,回去複命了。

晚上貝夫人沒有用膳,整個府裡的人都唉聲歎氣。廚娘想回家看望孩子,她擔心自己不在,孩子沒人照料,可又出不去,一直在抹眼淚。小翠漫不經心地擦著花瓶,也是憂心忡忡。

“啪!”發出一聲脆響,花瓶掉在了地上,驚醒了眾人。小翠忙收拾起來,花楹看她手忙腳亂的,跑過來幫忙。

小翠連忙製止,說怎能讓客人動手,若是夫人知道了,肯定要責怪了。

花楹問她“夫人對你很凶嗎?”

小翠搖頭說“夫人隻是有時候嚴厲一點,從未真的罰過我們。我在這兒十幾年,她每年還親手給我做衣裳的。我平日也能跟小姐一起讀書識字,真是沒有比他們更好的人了。”

“小翠姐姐,你們小姐真的是自己走的嗎?”

小翠低下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小姐早上說要去城外踏春,又不讓我跟著,與那酸秀才一起,便再也沒有回來。我們找遍了整個城,都沒有她的身影,那秀才的衣物也全都不見了。”小翠說完,又補充道“小姐若是還在城中,知曉了此事,定會趕回來的。”

花楹拉住她“小翠姐姐,你彆弄了,我來收拾吧。我看你臉色蒼白,你趕緊去休息吧。”

小翠卻咬咬牙,說“我知道凶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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