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悲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牡丹形狀,泛著溫潤的光芒“這是你娘的遺物,我一直沒給你,怕你傷情。你帶在身上,希望她在天有靈,能夠保佑你。”
花楹接過,摸了摸,心裡十分複雜。
“記住,不要給彆人看到,特彆是白公子。”懷悲囑咐道,十分嚴肅。
花楹點了點頭,珍惜地放在了懷裡。
懷悲走後,白蕭又上來了,他斜靠在樹乾上“今日多謝你了,我一個人應該應付不了。”
花楹還是不太有精神“師父讓我保護你的嘛。”
“這樹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我在中原沒有見過。”
“你當然沒有見過啦,這種樹隻能在這裡成活,師父說,它耐不了冷的。”
“我偏不信,回頭我就叫人在我院子裡種幾棵。誒,叫什麼啊,還沒告訴我呢。”
“我不告訴你,這是我的樹。”
“哼,你不說我也自有辦法知道。”
此時倦鳥歸林,山頂被落霞染成金色,淡淡的山風吹過,說不出的舒適。
白蕭看著落日,沉默不語。
花楹卻看著他“你以後還會來這兒嗎?”
“不來了,應該再也不會來了。”他喃喃道。
花楹被這風吹得,又有些難過了。
三郎在樹下急得直叫,不斷扒著樹,想要樹上的兩個人下來陪自己玩。
白蕭毫不留戀的從樹上跳了下去,留下花楹,望著落日,失了神。
懷悲這兩天給他們準備了些草藥,以備不時之需。臨走前,懷悲對白蕭說“我這個徒兒雖然武功高,可性子單純,還望你路上多加照顧。”
白蕭點了點頭。
懷悲又看向花楹。
花楹搶著說“我知道啦,一到秀州立刻回來。”
三郎在旁邊瞎叫喚,花楹蹲下摸了摸它的頭“三郎,我兩個月後就回來啦,不要太想我。”
白蕭低頭看著她,眼神複雜。
花楹走時一步一回頭,看了看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想著今年院中的桃子,自己怕是吃不到了,哎,真是可惜。
這裡離中原城鎮更是遙遠,需要翻過好幾座大山才能找到去的小道。兩人翻山越嶺,疲憊不堪。到傍晚時,下起了大雨,將他倆淋成了落湯雞。山中煙霧迷繞,直到天黑,才找到一個山洞躲雨。
花楹靠著柴火暖身子,因為外衣都脫下來烘了,白蕭便背對著火堆休息。柴火“霹靂霹靂”地響著,配著洞外的雨滴樹葉聲,十分寧靜。
花楹餓了,從背囊裡拿出饢餅吃了起來,吃完又喝了不少水,不一會兒尿意就來了。
她憋了半天,這白蕭都沒有起來的念頭,真把她愁得額頭都出汗了。
“我出去看看,外麵安不安全。”花楹說。
“你瘋了嗎?外麵下大雨呢!”
“我”
“你不會想家了,想要偷偷回去吧?”
“自然不是了,我就是出去看看。”
“那我也去。”白蕭說。
“你去乾什麼?”花楹急道。
“你這樣我就偏要去了。”
“那我不去了。”花楹說。
白蕭也不動了,躺在地上悠閒地很。
花楹氣急“我,我憋不住啦!”說完便衝出了山洞,等她又濕漉漉的回來時,白蕭正笑著看她。
“你笑什麼!你不許笑!”
“花楹姑娘,終於不再愁眉苦臉了呀。”
“我哪有!”花楹低聲反駁。
“哎,一路上就見你沮喪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呢。”
“什麼怎麼了?”
“你不懂。”白蕭笑著說“要不花楹姑娘唱首歌聽聽?”
“我才不唱呢,我難過,唱不出來。”
“花楹,你若是在山下呆時間長了,便會知道,像他們那樣的人不少,甚至比他們還要可憐,你若是每個都傷心,可要忙不過來了。”
花楹不解道“為什麼不能傷心?他們那麼可憐,若是再沒有人為他們傷心,那不是更可憐了?”
“那你可憐嗎?”
“我幸運多了,我雖是孤兒,但跟著師父很開心啦,師父教我武功,又教我識字,對我很好的。白蕭,你家裡人應該也在想你吧!”
白蕭有些出神,過了好久才說“可能吧!我累了,休息吧。”
花楹躺下,看著不遠處白蕭的身影,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