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人說“等咱這次錢到手,就去京城買個宅子,娶個老婆好好過日子,再也不回來了。”
藍衣人吃了口餅,問“二哥,你消息可靠譜嗎?真的隻要殺了這個人,咱就有五百兩黃金?”
“錯不了,那縣尉親口跟大當家說的。”
“大當家怎麼沒同意?”
“大當家膽小怕事,他聽說這人京城來的,是個大人物,怕失敗了,到時候連咱寨子都給端了。可他也不想想,這地方,天高皇帝遠的,天皇老子來了都沒有辦法。”
“這縣尉怎麼敢的?”
“為了前程,總要搏一搏的。我可聽說,他已經找了不少會功夫的去臨江縣了,就等那人自投羅網了。”
“那咱倆得趕緊去,可彆遲了,回頭人財兩失。對了,你有他畫像嗎?路上要是碰到,也好認得。”
黃衣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展開給他瞧“就這個。”
花楹從上麵偷偷往下看去,這畫像中的男子不是白蕭是誰。
花楹感受到白蕭抱得越來越緊,她想“白蕭應該很難過吧,這麼多人要殺他。哎,真是可憐,那我不生他氣了。”她學著師父的樣子,輕輕拍了白蕭的背,在他耳邊耳語道“彆怕,有我呢。”白蕭卻默不作聲,不知道想什麼。
那兩個人吃完,便呼呼大睡了,呼嚕聲比雨聲還大。
花楹問“現在怎麼辦?”
白蕭說“等雨停了,搶馬。”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這兩個人睡得跟死豬一樣,估計武功不是很高。白蕭問她“不生我氣了?”
花楹搖搖頭“不生氣啦,師傅說,生氣傷身。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吃飯時不說話便是了。可是白蕭,為什麼南疆的人跟中原的人都要殺你啊。”
“因為有人花錢買我的命。”
“你知道是誰嗎?”
“總歸是那幾個人,若是我能活著回去,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花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卻覺得他此刻說話的語氣十分可怕,讓人發寒。
天微亮時,雨漸漸停了。白蕭使了個眼色,花楹心領神會。兩人輕輕落了地,又輕輕解下了韁繩,花楹扭頭朝破廟看了一眼,心裡奇道,這雕像竟有些像師父。
兩人跨馬馳騁,等到太陽全部出來,這才停下洗漱了下。稍歇息片刻,便又騎馬向著東方駛去。連續走了兩天,這才看到了些許人煙。
白蕭這兩日不太說話,陰沉沉的,晚上倒下就睡,花楹不知道怎麼開口,也隻好閉嘴不說話。
第三日,兩人繼續趕路,路過一個山脈時,卻出了事。隻見道路間突然出現了一塊巨石,擋住了去路,兩人勒住馬繩,警惕地看著四周。
忽聽得一陣尖銳的呼哨聲,隨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後頭還有陣陣馬蹄聲。再抬頭一看,山坡上已經圍了一圈人,他們穿著布衣,臉全部抹了泥巴,分不清容貌。那馬蹄聲也越來越近,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長得頗為狠戾,右眼角還有一道傷疤。
“大哥,這不是二哥和五弟的馬嗎?”一個光頭見到了白蕭和花楹胯下的馬,對著刀疤男說。
刀疤男也停住了馬,問白蕭“馬哪裡來的?”
“撿的。”白蕭道。
“放屁!”那光頭十分暴躁,“老大,把這兩個人綁了,回去讓他們嘗嘗我的厲害,看他們還敢不敢不說實話。”
刀疤男伸出右手,那光頭立馬噤了聲。刀疤男大聲吩咐“兄弟們,請這兩位回寨子裡喝茶。”
山坡上的匪徒聞言,紛紛掏出武器,向著這兩人圍去。
眼看就要被包圍了,花楹急道“怎麼辦?”
白蕭抓著她“棄馬!”
兩人從馬上翻了個身,落在大石塊上,隨即便翻過石塊向前跑去。後麵的山匪緊追不舍,他們人數眾多,很難擺脫。
花楹說“去山上!”說完便帶著白蕭跑向前方的山路。山上樹木繁密,極易隱藏,但也危險非常。白蕭一個不慎,踩中了一個捕獸夾,他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花楹拿出木棍,用力撬開夾子,看了看傷勢,所幸不重。她拿出草藥,給白蕭敷上,又草草給他包紮了下,正準備扶他去安全地方休息,白蕭說“把夾子扔遠點,上麵有血,彆暴露了咱們的地點。”
花楹點了點頭,把夾子藏到了不遠處的樹下,再尋了些樹葉將它遮蓋住,這才扶著白蕭躲到了一個古樹下。
“疼得厲害嗎?”花楹滿臉擔憂。
“沒事,休息下就可以了。”白蕭靠在樹上,滿臉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