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仲叔明勸好小玉姐,再次回到房間時,白蕭正對著一根木簪出神。他剛剛聽到動靜,立即從暗門躲進了密室中,等人走了才出來。
仲叔明問“你剛剛聽到了?”
白蕭收好簪子,說“看來花楹的失蹤與小姐的死,肯定有聯係,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出去?”
“現在下麵肯定有不少衙役守著,想出去恐怕是難了。我更擔心的是,李懷北聽到這個消息,與張文虎聯手怎麼辦?”
白蕭站起來,走到窗口,透過縫隙向外望去,是有幾個穿著皂衣的人,在街上四處張望。他轉過身,說“李懷北也不是傻子,我有求於他,怎麼還會無緣無故殺了他女兒。”
“他現在痛失愛女,且不定怎麼想呢。我若是張文虎,我現在便去李家,把丫鬟的證詞說與李懷北聽,再添油加醋一番,說花楹因為嫉妒李小姐的美貌,加上你又對李小姐有點意思,想娶其過門。故心存殺意,用你的名義約了李小姐夜晚一敘,再趁機殺了她。李懷北即便不十成十的相信,信個五成,你我處境就危險了。”
兩人商議許久,都沒有想出一個可行的方法,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好生憋屈。
華燈初上時分,來鳳閣門口車水馬龍。縣城中的老中青三代嫖客,穿成人樣,笑成狗樣的來尋快活了。
小玉姐朝幾個姐妹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姑娘就黏糊糊的靠上了把守的差役,女孩子們身嬌體軟,搞得那些個差役心猿意馬起來。白蕭趁著此時,偷偷溜了出去。
他走後,許文就來了。他把看守的衙役罵了頓,罵完讓他們快滾,然後便進了來鳳閣找仲叔明喝酒。
仲叔明笑道“中午剛喝,晚上又饞了?你們不抓人了?”
許文坐下來,摟了個姑娘香了一口,說“下午就抓著了,張縣尉正審著呢,我躲懶出來喝幾杯,再回去當差。”
他懷裡的姑娘問道“好官爺,是誰呀?說出來讓我們幾個聽個熱鬨,好不好嘛?”
許文看著仲叔明,有點不懷好意,說“你小子真不地道,寨子裡都開始養女人了。”
仲叔明心裡大驚,麵上還得強裝著疑惑道“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還給我裝傻,就你帶的那兩個手下,咱下午還來這兒搜過,有個是女人,在城北的葫蘆巷被咱給逮到了。丫鬟碧荷見過她兩麵,說跟另一個是夫妻。”
“真確定是她?”
“這還能有假,碧荷說見她時,她穿著男裝,咱抓到時雖然穿著女裝,但身量、樣貌都相似,不是她是誰。”
仲叔明給他倒了杯酒,說“怎麼說也是我寨子裡的人,還請許大爺下手時輕點兒,彆太為難她。”
許文說“這可由不得我了,張縣尉在審呢,打了個把時辰了估計。不過這丫頭嘴真強,死不承認,還說不認識碧荷,把縣尉氣個半死。哎,仲叔明。”許文湊近,壓著聲音問“跟你沒關係吧?”
“嗨。”仲叔明皺著臉說“他們小兩口的事,我他媽可是一概不知啊。回頭你可要在張縣尉麵前替我美言幾句,真不關我屁事。我他媽現在都愁,這下與李老爺算是結怨了,回頭還怎麼在這裡混啊!”
“這小女子吃醋惹得事,怎麼能算你身上。再說,你怕什麼,李家小姐死了,那李懷北能活幾年,到頭來腳一蹬,還能礙著你。”
“是是是,還是許老弟你看得遠,來,咱喝酒。”一頓酒喝得仲叔明甚是不安。
白蕭出門後,準備再四處尋找花楹的消息。走到一家酒莊門口時,忽聽得裡麵傳來吵鬨的聲音。
“林大尤,你欠我三兩銀子沒還,還想再來賒酒喝?”
白蕭聽了一耳朵,沒有在意,剛準備走,又聽到有人說“掌櫃的,他家小姐剛死,你就通融通融唄,賞他碗水酒解解煩悶。”
掌櫃的說“滾你的蛋,要不你出錢請他喝,要不就閉上你的狗嘴。”
又有人說“林大尤,凶手抓到了嗎?李小姐死了,他家還敢再雇你?”
那叫林大尤的罵道“我他娘的又不是殺人犯,為什麼不敢。掌櫃的,再寬限幾天吧,等這個月月錢發了我就還你。”
“滾滾滾,去找彆人坑去,老子小本生意,可經不住你這麼耗。”
“啪”,白蕭扔了十兩銀子給掌櫃,說“我請他喝,剩下的錢扣除欠的,都給林大爺日後再來。”
林大尤聽完滿臉喜色,說“掌櫃的,聽到沒有,還不趕緊拿酒來,我與這位公子喝上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