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兄,不過區區一座大漢的邊界關卡,竟然還需要你我兄弟倆聯手,這要是傳出去,可真是叫人恥笑啊!”
攻城大軍的後方,一名身材魁梧相貌粗獷,五官頗為硬朗的男子,騎於馬匹之上,目眺遠方,而那語氣卻是頗顯陰陽怪氣。
“哼,冒頓,你烏桓一族早先乞求與我等兩族聯手,可卻是一直在後方觀望,今日方才到達,我倒想可可,你的聯盟之心是否真切?!”
檀石槐目光冷然,斜視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冒頓後,冷哼一句道。
“嗬嗬,聯盟之心,自然真實,但若是你所說的‘後方觀望’就有點不講道理了,檀石兄明知我烏桓一族剛剛統一,一切事宜正待安排,非是在下不想早日前來,而是手上事情太過頗雜,實乃有心而無力啊...”
“這不,聽到檀石兄說這上穀郡易守難攻,老弟我不就馬上放下手中事宜,咬咬牙也硬是率領著手下剛剛安頓好的兵馬,前來支援檀石兄了嘛?”
冒頓好似一副真切無比的神色般,向著檀石槐徐徐述說道。
“哼!”
檀石槐聞言,冷哼了一聲,卻是不再繼續言語。
“首領,今日攻城,我卻是看到城上大漢的軍士增加了許多,想必是補充了一些兵力,若是這樣的話,我們何不...”
“召喚‘天神’直接攻破眼前這道關卡?!”
站定與檀石槐身邊的一名將領,在仔細觀察了上穀郡城牆之上的動靜後,便向檀石槐跪地行禮道。
“吉拉爾,難道連區區如此一座關卡都要召喚我們‘天神’降臨,方才能夠攻破嗎?!”
“那我要你們有何用處?!”
情緒本就不高的檀石槐聽聞了自己屬下的請求後,卻是怒目嗬斥道。
“可是...”
吉拉爾麵露愁色,轉身望了一眼正在憑借人力,來消耗上穀郡兵力的鮮卑士兵們後,便是咬牙再次向著檀石槐請求道:
“首領!”
“我們入侵大漢,是為了獲得利益,可如若鮮卑的兒郎們,在大漢第一道關卡就折損良多的話,之後就算侵入到了大漢的領土之上,對於我們而言,也是極大的虧損啊!”
“...”
聞言的檀石槐目光一凝,背負身後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指尖卻是微微發白...
緊接著,他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回複吉拉爾,反而扭頭朝著身旁冷眼旁觀一切的冒頓言道:
“冒頓,你我合力打開眼前這道口子,至於之後在大漢領土上獲得的資源,各憑能力如何?!”
“哦?”
冒頓聞言,眉頭一挑,卻是森然一笑道:
“之後各憑能力?”
“好!”
見冒頓同意了自己的提議,檀石槐微微點頭後,便是向著身旁的吉拉爾下命令道:
“吉拉爾,立即召集我族精銳一萬!”
“是!首領!”
吉拉爾聞言,麵露狂喜道!
“索力!”
而同時,一旁的冒頓亦是向著身旁的一員屬下命令道。
“首領!”
便見,一名身高將近兩名的壯漢,身穿獸皮,同時披戴甲胃,向前一步跪地道。
“你去召集一萬兒郎,我有重用!”
冒頓道。
“是!”
索力點頭應聲後,便是向著自家臨時營地而去。
......
片刻之後。
“一切儘皆妥當,怎麼說,是合力攻擊,還是一暗一明?”
檀石槐掃視了一番身後的萬名精銳兵士後,便是淡漠的向著冒頓詢可道。
“哦?一暗一明?”
“有趣。”
冒頓的神色不再顯得有些輕佻,反而滿臉肅然的向著檀石槐言道:
“我早已觀察上穀郡城牆良久,那裡有一位守城將領,氣息並不比我們麾下的武將弱,恐怕也是一個擁有所謂大漢‘軍魂’的統帥之人。”
“既是如此,那就一明一暗,你我之間任意一邊,先行召喚‘天靈’,此為佯攻,同時,在上穀郡方麵反應過來並展開反擊之時,暗攻立馬接上,這樣的話,這道口子,今日必破!”
“不愧是在大漢待過一段時日的人,那就依你所言!”
檀石槐聽聞了冒頓的計劃後,內心有些驚訝,但表麵之上儘顯淡然的言道。
“既然你同意,那就先選出誰做這佯攻吧!”
冒頓言道。
“我與大漢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雙方對對方的底細,也幾乎了解...”
“那就由我鮮卑一族,做這佯攻!”
檀石槐雙眸微眯,眺望著上穀郡的城牆道。
“好!”
冒頓點頭應道。
......
“上!”
“拿出我們鮮卑一族的兒郎氣概出來!”
上穀郡的城牆下方,一名已經接到暗令的鮮卑將領,開始瘋狂的催使自己的部下,進行攻城!
“殺啊!!!”
“兄弟們!”
“隻要攻下這座城池,城內美女財寶,應有儘有啊!”
一名類似於大漢軍營之中百伍長軍銜的鮮卑將士,目露血紅色彩,狀若瘋魔一般的向著上穀郡發起著衝鋒!
而隨著他的一聲高呼,身後原本戰意就十分高昂的鮮卑士兵,此時更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殺!!!”
無數的鮮卑士兵瘋狂的攀爬雲梯,與上穀郡城牆之上的守軍以命相搏!
“唰!”
一道兩丈寬的刀芒憑空從城牆之上揮舞而出,卻是將原本已經幾乎攀爬至城牆上端的鮮卑士兵,儘數抹殺。
“啊!!!”
漫天的殘肢血沫,直接給居於身後的士兵們,來了一個迎頭痛擊,不慎者卻是就此而摔下城牆。
反觀城牆之上,對於一次性將大半的城牆邊上的敵軍所磨滅的戰果,卻是沒有多少人感到高興,隻因...
“呼...哧!”
鄒靖手握百煉鋼刀,單膝歸於城牆之上,神色卻是氣喘如牛。
“將軍,您沒事吧?”
身旁的一名親衛,小心的在一旁攙扶著自己的上司。
“無大礙,隻是多次全力一擊,氣力顯得有些不接...”
鄒靖自行擦拭了一下額頭處的汗水後,便是起身言道。
“將軍,這些蠻夷,怎麼突然跟發了瘋似的,短短半個時辰,竟是發起六次攻勢!”
“每次拚死一搏後,便有後續兵力添上,根本不給我們絲毫喘息的機會!”
“再這麼下去,就算是將軍您...”
“隻怕也...”
親衛沒有儘數言明,畢竟,繼續述說的話,卻是有擾亂軍心之疑了。
“沒關係,我鄒靖這次守城,本就是抱著必死之心而來,隻要還有一力尚存,我就要多殺一些蠻夷!”
“這樣,即是我身死,也能心安了...”
鄒靖甩了甩鋼刀之上的血沫後,便是繼續舉刀戰至城牆處道:
“好了,敵人又要開始進攻了,大家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