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束刺眼的紅光衝向洞頂,經久不散,隔著蒼顏池也看不到數丈之外的蛋林中不知又發生了什麼怪事,原本寧靜的深洞也變得嘈雜不安。窸窸嗦嗦似有千萬爬蟲朝紅光那邊邊湧去,那紅光經久不滅,掌心中火熱的液體更加張狂沸騰,我能感覺到它那按奈不住的興奮,吞噬一切的欲念,還有不可言狀的霸氣,這種強烈的感覺從掌心順著血管灌入同樣炙熱的胸腔中。
嘩啦啦一片聲響,一群不同膚色的蒼顏靈主黑壓壓朝著我這方向擠來,裡三層外三層,一路相互交融羽化再交融再羽化,繽紛絢爛,周而複始,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喜悅。
片刻,洞內變得寂靜空曠,這些生物慢慢褪去消失,隻留下一洞破碎蛋殼,刺眼的紅光也漸漸地褪去,一個滾圓通紅的蛋顯赫出來,巨大無比,血紅通透,矗立在我眼前格外驚心。
我呆呆地看著,忘卻了害怕,忘卻了恐懼。
“哢嚓!”蛋殼裂了,緊接著,劈裡啪啦一陣作響,從蛋殼中露出兩個頭來,他們背靠著,一頭黑發遮住了全臉,妙曼的身姿無不讓人心動,就連我這個女人也深為歎之。他們啃食吞噬著蛋殼。
奇怪那些“鳥”怎麼不出現,這邊動靜這麼大,它們是在原地匍匐,還是睡著了?現在魊鷙死了,它們真要是出現,絕對會把我吃掉。不過,剛才看他們匍伏在地,如此恭敬,想必這個蒼顏靈主應該是個厲害的人物。
他們很快就把蛋殼吃儘,那血紅柔和的肚子在他進食中不斷膨大。我的心沒來由緊張了起來,擔心他會如煙花般炫麗消失,也怕他向我衝來,現在我已逼絕路。
他們啃噬完蛋殼後才注意到彼此。
柔和的光線,躁動的氣息悄無聲息在這靜謐的空間裡流淌起來。他們沒有任何的戲份,赤裸又堅定,直驅而進,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時間在他們靜止的狀態下停止了轉動。
如果時間允許的情況下,我倒是很願意做一個吃瓜群眾,現在,我忙著逃命。洞底非常的安靜,炫麗的光彩再也沒有射放出來,“難道這些成千上麵的蒼顏靈主,自己把自己玩絕跡了?單單隻留下眼前這兩個了麼?”對我來言,越少越有生存的機會。
我摸著身後那堵無形的牆,一邊留意著那對可人兒。他們這樣的狀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我卻還沒有摸到“牆”的終點在何處,心裡焦急萬分。
等我再次回頭時,一晃眼,兩人卻少了一人,上方的那人不知何時悄然無息地不見了。我用力地揉揉雙眼,確信在空曠的平地上隻躺著一人。她張望了一陣之後,就把身子平躺在地,靜靜地等待著。不多時,她的肚子奇跡般地鼓了起來,如孕婦無樣。
驚愕地我停在原地。
沒過多久,在她的身下多了一個蛋,銀光閃閃,光彩奪目。蛋不大,與鵝蛋相差無幾。
看著眼前的那一幕,驚愕得下巴都快掉下。
“人不是胎生的嗎?怎麼會下蛋呢?難道,這些蒼顏靈主並非是人類,不是人類又是什麼生物呢?外星人嗎?”心,又開始狂亂地敲響。
隻見她雙手舉起生下的蛋,那份溫柔、那份溺愛與一般母親無異。它手捧著蛋,就像搓麵團似的不停的揉搓著,像是要把所有的愛都揉進蛋內。
突然,她停下動作,抬頭朝著空氣嗅了嗅,好像在尋找什麼。直到那柔和的光向我遊過來時,我才如夢初醒般猛得意識到自己的危險。
一陣手忙腳亂,連滾帶爬地回到自己築的堡壘裡,一手拿著一塊石頭,準備出擊。
好奇又緊張,甚至少許期待著她的到來,一睹她的芳容,我想我肯定瘋了。
“近了,近了”。望著那美妙身段像蛇一樣漸行漸近,緊張的胸悶氣短快要暈過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就在我腳下,我一動也不動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她。烏黑油亮的長發蓋住了臉,她低著頭,細細的東嗅嗅,西聞聞,一步一步的朝我靠近。
我已無去路,背後抵著我的是那堵無形的牆。她用手碰了碰我的鞋子,想抓著我的腳順勢而上,我機靈的一閃躲了過去。她仍舊不依不饒的跟著我,光潔白嫩的身段並未因石子而受傷,依然完美無缺。
她低著頭,不停地吐著口水,一口一口永無止境的把口水吐到我的鞋麵上。我頓覺惡心,順手一把將她推翻在地,頭發下的臉在仰頭之即露出了山水。
一張比拳頭大不了多少慘白的臉,兩塊褐白色大眼分彆占據了半張臉,眼下長有棕色三角鼻,沒有下巴,凸出一張烏黑醜陋的裂唇,臉上倒插著稀稀拉拉褐棕色的尖刺,此景隻在影片中,而現在麵著這長相怪異活生生的生物,堅強的心徹底崩潰,妖妖怪!我已經嚇得兩腳發軟,連話都卡在喉嚨裡。
她轉身反撲,將我的雙腳緊緊捆住,對著腳開始不停的吐著氣,極速如車輪,隨著她的動作,我的腳很快不能動彈,像被冰凍住,又冷又痛,這種感覺如燎原之火迅猛蔓延至全身,直至頭部,我驚恐地瞪著雙眼看著她的嫻熟的動作。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動彈了?是不是要被吃掉了?”一個個問題在腦海中紛紛閃過,但最終沒有答案,因為,我覺得好困,好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