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也走過來,說“你的包我已經讓人去取了,一會兒看看,沒缺東西就可以走了。”
蘇翹眉眼彎彎,“謝謝您。”
男人嗬嗬笑,“不謝你男朋友,謝我做什麼?”
蘇翹瞥了那人一眼,那人也正眼巴巴的看著她,和剛才的雲淡風輕判若兩人。“謝謝~”蘇翹拉長了音,心不甘情不願。
鄒晨笑了,摸摸她的頭,換她一個白眼。
有人把蘇翹的包拿出來,蘇翹檢查一番,“沒少東西。”
男人點頭,“那行了,你們回吧。”
蘇翹想了想,說“您能幫我給那個叫陳言的代句話嗎?”
“你說。”
“告訴她,好好活著。”蘇翹平靜地說出這句話,頓時有種感覺,沒那麼想抽煙了。
鄒晨勾著唇角看她,她身後無儘的夜色,在她的眼眸失了光。
男人倒是疑惑了,“他們差點把你賣了。”
蘇翹半開玩笑,“她沒有一個這麼強的男朋友。”挽上鄒晨的胳膊往外走,右手朝空中揮揮,“odbye,sir。”
男人笑笑,這對兒小年輕,有意思。
夜色微涼。
蘇翹出了門就鬆開鄒晨的胳膊,雙手抱臂向車走去。
“過了河就拆橋?”
蘇翹回眸一笑,轉身上了車。
鄒晨失笑,從另一邊坐進來,車緩緩開起。“你包裡的錢不見了,剛才為什麼不說?”
“你怎麼知道?”
鄒晨輕笑,“我有透視眼。”
蘇翹看了看窗外,毛毛細雨在閃爍的霓虹燈前變得五彩繽紛,整片夜都寂靜無聲,它們像失聰者的獨舞,唯美,孤獨,純淨。
如果她也是那個失聰者呢?
“你知道阿言上警車前對我說了什麼嗎?”
鄒晨說“什麼?”
“她說還好你沒事。”
鄒晨皺眉,“你有千裡耳?”
“拜你所賜。”回頭看看他,他沒有彆的特殊的表情。蘇翹垂眸,無聲笑笑。
前麵嚴路插嘴,“她說什麼跟你追回錢有什麼關係?”
蘇翹頭又抵到車窗上,看窗外去了。好久,她說“我的友情丟了,我也要去追回來嗎?”聲音清淡,像說給自己聽。
後視鏡裡嚴路又看了看鄒晨,鄒晨一個眼神過去,嚴路閉了嘴。
蘇翹很快又睡著了,這次是天打雷劈都沒能把她劈醒。
鄒晨攬她過來,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輕拍她肩膀,一下,兩下,三下。
嚴路發笑,“您當她是孩子呢?”
鄒晨眸子黯了黯,低喃“她要是孩子就好了。”片刻,又說“以最快的速度把蘇翹去過醫院的消息抹去。”
“好,醫生怎麼說?”
鄒晨摩挲蘇翹的雙唇,“迷藥分量很輕,多睡兩天就緩過來了。”
嚴路點頭,“她要知道自己被下了藥,就不會為失去個朋友惋惜了。”
“你在說誰?”
嚴路一愣,突然覺得後背發涼,扇自己一嘴巴,讓你多嘴!
蘇翹後半夜醒了,餓醒的,迷迷糊糊地起身,下床。腳尖落地的刹那,蘇翹一個激靈。地毯軟綿綿的,她以為踩到了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