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點頭,又搖頭,“萬事皆是因果循環,貧尼能否渡你,不在於貧尼,而在於小施主你。施主不妨說說,何事過不去?”
蘇翹淚流滿麵,重跪下去,“我想要份簡單的愛,可我愛上的人,給不了。”
冰,霰,蒽,菲,四種白色或透明的晶狀物,簡單,純淨。她崇尚一切簡單的東西,可她的情路,如一團亂麻,無始無終。
憋了太久了,她需要一個出口,她就快瘋了,自己幾斤幾兩,她清楚的很。
尼姑低身,將蘇翹挽起,“善哉!善哉!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簡單與否,一切隨緣,真正隨緣了才能順利,真的放下了才能得到。自渡者,天渡之。小施主,你麵露聰慧,此劫,當不難渡。”
蘇翹收了淚,不太懂,依然雙手合十,朝她拜拜。
“去吧,去祈福長廊,那裡有你想要的答案。”
尼姑離開,蘇翹又仰頭看了眼佛像,轉身下去。
從焚香處的另一端進入樹林,走了百十來米,裡麵豁然開朗。長廊是由無數風車形成的,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圍成半圓形,排排過去,沒有儘頭。相鄰風車之間,掛著密密麻麻的紅布條。這裡風很大,風車隨風呼呼的轉,紅布條跟著飛揚,沙沙聲,嘶啦聲,和上了不遠處的鐘聲。
蘇翹在入口處站了很久,內心久違的安寧。
取了紅布條,刷刷地寫上幾筆,綁在萬千紅布條之間,向裡走去。
片刻後,那根紅布條被人解下,上麵寫著zhou先生,願你快樂。
鄒晨看著上麵幼稚的像小學生的字,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嚴路湊上去,“寫的什麼呀?”還沒看到,紅布條已被鄒晨折了放在兜裡。
“這麼好奇,自己去找個女朋友!”
嚴路苦瓜臉,“我得有時間去找啊!您給我個人時間了嗎?”
鄒晨斜他,“怎麼,給你的工資不夠?”
嚴路語塞,“夠了…夠了。”
鄒晨悠悠然往前走去,嚴路“…”
長廊的深處有一片花園,大片的美人蕉映入眼簾,紅的像血。花叢中架著幾個秋千,秋千來回輕蕩著,有人剛剛離開。
纖細的手指觸摸一朵,放鼻尖聞聞,沾了絲絲香氣。都說美人蕉是佛腳趾流下的血,花語是堅持到底,必有未來。能不能堅持到底不知道,誰都有未來是確定的。
蘇翹踏著石路進去,坐在120度藤椅上,雙腳一撐,秋千蕩起來。
風貼著花叢吹來,蘇翹頭倚靠背,天空藍的跟水洗過似的。
她閉上眼睛,胸脯平靜的一起一伏,睡著了。
醒來時已是一個小時後,藤椅還在花香中蕩著,蘇翹愣了片刻,四周看看,沒看到人,無聲笑笑。
宮楚發來視頻邀請。
“妞兒,猜猜我在哪裡?”
“b市~”
“猜猜我跟誰在一起?”
蘇翹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禎敏~”
“猜猜我認識了誰?”
“禿頂製片人~”
“no,no,no,你偶像。”
蘇翹“騰”地站起來,“胡昱北?”
宮楚挑眉,“嗯哼。”
“他在哪兒?在乾嘛?是不是比照片裡還帥?”蘇翹來了個三連問。
宮楚撇撇嘴,“沒啥概念,不過,等你來b市,介紹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