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呢?”
“自然是甜。”
蘇翹發笑,“五味俱全?”
陳啟點頭。
“那你不成無欲無求的神了?”
陳啟雙手向前攤,“如你所見,我隻是個醫生。”
蘇翹被他的滑稽逗笑,浮誇笑了兩聲,突然中止,“陳醫生您逗我,這水裡不過加了一種經過浸提,脫色,純化,濃縮得到的精華,學名辣椒精。這種物質物化性質穩定,不會受您開心傷心憤怒可憐的影響。”
陳啟觀察她幾秒,拿起文件架上的病例本,寫下年月日,“知道你為什麼來這嗎?”
審視的目光像光天化日曝過來,蘇翹全身僵了下,臉上還沒來得及撤下指點江山的得意。
“因為你太聰明伶利。”
“太聰明的人往往不能接受自己做傻事,當內心的另一個聲音觸碰到這個底線時,糾結就產生了,結果嘛,有像你這樣一腔正義,直接言明的,這種最多受幾個白眼,有的,事實擺在那,改不了,內心的矛盾不斷激化,最終演變成了,”
陳啟往那杯水上揚揚下巴,“酸,甜,苦,辣,鹹。”
蘇翹垂下眸子,手裡還握著那杯水,水麵晃動著層層水紋。她來的第一次就問陳啟“我為什麼會這樣?”
那天陳啟說“待觀察。”
為什麼會這樣,其實她心知肚明,得到專家的分析,效果又不一樣了。
“半個月內有沒有失眠?”陳啟開始了例行詢問。
“有。”
“每次失眠多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不等。”
陳啟抬頭看她一眼,又低下頭。
“有沒有吵架或打架?”
“有。”
“幾次?”
“兩次?三次?…不清楚了。”蘇翹想到最近和鄒晨的相處,以唇槍舌劍相迎,每次都像吵架。以前她從沒用過這種態度。
陳啟停了筆,把精力用在看她交談上,“有沒有突然的愛好,或嗜好?”
心理醫生說話方式很講究,明明想問你有什麼怪異的表現,偏偏換成褒義詞。
“愛抽煙。”蘇翹上次說過。
“彆的呢?”
蘇翹搖頭,“沒了。”下意識地摸摸還有疤的額頭。
陳啟也往那凝視幾秒,又問“除了這些,有沒有感官上的改變?比如視覺?觸覺?”
蘇翹淡笑,“沒有,如果有…會怎樣?”
“很嚴重,要吃藥。”
蘇翹聳聳肩,肯定的重複一次,“沒有。”
陳啟合上病曆本,“控製的很好,如果你所言屬實的話。”
蘇翹自動屏蔽了後半句,“謝謝醫生。”
“回去繼續按我說的方法做,另外找點喜歡的事情,讓時間充實起來。”頓頓,“我說的可不是抽煙打架這些哈。”
蘇翹咧嘴笑笑,“我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