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翹一聲不吭。
怒氣漸漸變成痛苦，“你就是一個慫貨，你成心讓我不好過，是不是？”
鄒晨眼眶濕潤，半晌後，開門進去把水換成熱水，蘇翹感到絲絲暖意，表情放鬆了一點。突然覺得有一個更溫暖的地方，蘇翹爬過去，兩手抱上去。
鄒晨的小腿被她抱得緊緊的，踢了踢她也沒放手。“先起來，我去拿毛巾。”鄒晨皺著眉極力忍耐，他不能胡來了，家裡有孕妻在等他，他得按時回家。
蘇翹淩亂的小腦袋抬起來，問“你不走？”
鄒晨沒說話。
“那不行，我…我不放手，…我放手你就走了…你就真走了。”蘇翹抱他抱的更緊，頭卡在他兩條腿中間。
“…”
“我不走，我們先出去，行不？”
“嘻嘻，真的？”
“嗯。”
“好…好的，那我等你…我真的會等你的啊，鄒晨。”她聲音輕輕的，熱水的霧氣中，是她妝掉後粉白的小臉。
鄒晨用了幾條毛巾才讓她得以抱的出去，因為他隻幫她脫了外套，其他的，都隨她到床上去了。她兩手抓著被子在小臉兩側，眼睛滴溜溜的隨他轉。
鄒晨低頭看了她一會兒，說“你好好休息，明天回學校去，彆再插手華璽的事。我走了。”他的衣服也濕了，他或許根本沒注意到。
此話一出，蘇翹的眼淚再次決堤，她哭的無聲，眼睛幾乎一眨不眨的望著他。那種柔弱，那種楚楚可憐，是她從不曾展現在他麵前的。
鄒晨莫名腳下沉重，走不了了。
他坐到床邊，抬手去擦她的淚，蘇翹任他擦，擦也擦不完。“你是水做的嗎？”
蘇翹低聲說“鄒晨，我好痛。”
鄒晨麵露慌張，“哪裡痛？”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蘇翹突的抓住那隻大手，鄒晨心中一緊，想要掙脫卻似乎不受控了。蘇翹抓著他的手移到心窩處，小手覆在他手上，“這裡，這裡痛。”
這個女孩，他想要護她一生無虞的女孩，此時無比認真的看著他，告訴他，她心痛。
“你陪我一會兒，好不好？陪我一會兒我就好了。求你。”
鄒晨正在內心掙紮，電話響了。
鄒晨的手從她手裡抽出，似乎有那麼一點艱難吧，但他依然起身，拿手機去了陽台。
“鄒晨，這麼晚了還沒回來？”
“嗯…要加班。”
“好，你…注意身體。”
“嗯，你早點睡，不用等我，我一會兒回。”
蘇翹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全無了剛才的楚楚動人。